影中月自知理亏,低着头缠着头发,小声道“阿月知道阿澜几天粒米未沾粒水未进,阿月真的担心阿澜。”
一滴泪顺着影中月脸颊滑落。边郗闭了闭眼,带她去了主殿。
影中月敲了敲主殿的门,轻声唤道“阿澜?”
没有回应。
影中月又道“阿澜,你开开门吧。阿月也不知道阿翡会这样,你开门打我骂我好不好?”
没有回应。
影中月道“阿澜,阿月和阿翡吵了一架。要是阿月与阿翡闹崩了,阿月能不能留在江南?”
“阿澜,对不起。”
“阿澜,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去南疆的那次,你对阿月说,人生虚妄,不必挂心。那时阿月还想,明明和阿月差不多大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阿澜,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送过我一块蝴蝶玉佩。”
“阿澜,你看开点。你还有阿郗他们呢!”
“阿澜,如果你开了门,我就,我就……”
“阿澜……”
影中月站在门外恳求着,一直到夜幕降临,影中月嗓子都说哑了,几近绝望地又唤了一声“阿澜,你开门喝点水吧。”
里面传来一声微弱而嘶哑的声音“不。”
闻言,影中月与边郗纷纷扑到门上“阿澜!阿澜是你吗!开开门好不好!”
然而又没了回应。
影中月在门外站到天明,闪耀的银发都泛着死灰,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走了。
第六天的时候,主殿的门依然一次都没开过。弟子们想尽了办法,愣是撬不动那木门分毫。
边郗急得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敲了敲门,低声唤道“门主。”
瑞安澜不作声。
边欷大了点声,祈求道“母亲!”
瑞安澜依然没动。
她这六天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倚在桌边,偏着脑袋死死盯着角落里粘了灰的白山茶,呼吸都几不可闻。除了那一声“不”以外,谁喊她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