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许公子只是无聊之下才会如此。

    待到今后身子康健了,能出门了,自然会将今日的事情忘到脑后去。

    心中的酸涩莫名,承珩抱着一摞书去找老管家了。

    世子爷病了二十几年,就清心寡欲了二十几年,如今难得有要求的事情,老管家几乎喜极而泣的报告给了国公夫人。

    在祠堂礼佛的夫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招了些书生为池宁抄书。

    一个下午时间,泛着墨香的书就出现在了池宁的桌案上。

    瞧着上面宛如印刷一样的台阁体,池宁失笑道:“倒是麻烦管家如此上心了。”

    承珩抱着两分兵书走在池宁身后小心提醒着道:“是国公夫人的手笔。”

    老管家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全了这么多的读书人来做这种事情的。

    在这时代,读书人还是很稀罕的。

    池宁挑了挑眉,道:“我倒是忘了母亲。”

    原主母亲在看不到原主被医治的希望时,日日礼佛以求上苍垂帘。

    如今原主病被大夫治好了,她这礼佛的习惯却是留了下来。

    池宁揉了揉走了几步就酸软的腿,开口道:“倒是我的不是,身子转好这么久,没有见过母亲一次。”

    承珩一怔,随即道:“公子愿意见夫人了?”

    池宁略一回想,发现原主当真是淡漠到连生身父母都不肯见。

    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便收回,只当是帮着他来孝顺母亲了。

    “见见吧,我有些年没见过母亲了。”

    承珩眉眼中带了些柔和:“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起止是很开心,简直是开心到了上天。

    第二天一早,池宁刚醒来就听到院子中轻柔却带着坚韧的女声说着些什么。

    侧耳一听,却是国公夫人在嘱咐早餐。

    池宁摇了摇头,出门去见了国公夫人,并且被她的泪水洗了衣服。

    浑身僵硬的送走了人,他瘫倒:“这天下女人难不成都如娘亲一般如此爱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