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子推塞不过,拿在手里,又从袖子里抽出帕子,如包珍宝般包了起来,“过两天给二爷说个软话,我再让旌三去求求二爷……”
沈虞又陷入了沉默,屋里一阵安静。
只不过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惊雷打破——他们要回京了。
说是皇上刚传来的圣旨,召二爷赶快回京。
其实旌三知道,二爷此行这么匆忙,还有一个原因,是于大人开始对那两个歌女动手了,估计不久就要绞杀水匪匪窝。若在此地久留,难免不被匪徒忌恨,早走还能说明无多参与。即便匪徒没惦记,也保不齐会被误伤。
是以,下午得到信儿,晚上就通知宋婶子他们装包整理,第二天就打算离开。
“刘娘子这身子?”宋婶子看着旌三,面有担忧。
“那还能怎样,还真能把她当主子供着?”旌三说完,又安慰道,“况且二爷也算是对她上了心,特地安排了马车与你二人,这一路必不会让她受着太多罪的。”
宋婶子心知此事重大,也并无更好的法子,回去连忙同沈虞一道,收拾行李打点包裹,等着第二日回京的马车。
晨光熹微,没过多久,浮云遮蔽日。
这天儿是晴是雨,不好说。
宏苑里的人马且不管晴雨,皆是行色匆匆。精卫打起十分精神,骑坐高头大马,等裴骏审视过后,列于马车前头慢行。
“爷,咱们先行。后头留有护卫,跟着马车左右,也不耽误咱们的事儿。”旌三说道。
不论旌三言语,裴骏皱眉问道,“她们还没出来?”
“就……出来了。”
裴骏驾马来到宏苑大门前,静静坐在马上。手执马鞭,面上显着随意,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
这模样,莫说我,就是随从的护卫也猜出了爷的心思,旌三暗自想着。
“爷,可是要我进去催催?”
裴骏顺着马背上的鬃毛,眯眼道,“不必了。”
话音刚落,沈虞和宋婶子挎着包袱从门内走出来。宋婶子只顾慌张,根本没留意大门西侧的裴骏。沈虞自从有了被劫持的经历,出门总喜欢用余光审视四周,防备不测。
所以她一出门,就感受到了裴骏炽烈的目光,眼角夹都没夹一下,径直上了马车,甩下轿帘,就将他整个人隔绝在自己的小世界之外。
裴骏识过她的甜美,心中多有流连。她又病了几日,根本不能得手,对她又有几分念想。不过,之前他们闹得颜面上有些难堪,他自是不会在面上俯就于她。栈道不修,陈仓还是可以暗度。
这几日,每每碰上精巧的珠钗玉环,裴骏就毫不犹豫买来,谴旌三给她送去。自己尝着可口合味的美味小碟,无论宏苑内外,总有心给她送去一份,让她尝尝。
想着这样缓和几分,也不让她觉得冷落。又给她递了绣荷包这样的台阶,她是聪明人,应是懂得借坡下驴。还让旌三把话给她说明,今日特意守在这里,想着温柔软语一番,便能让她重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