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慌忙躲开。
那只白鸟早就满身鲜红,扑棱着血池呼啦的翅膀,哗啦啦飞远去了。
白梨的心狂跳不止。
第二次了,这些白鸟竟然能如此离自己如此之近,又察觉不到。
这等迫近界限的不安感在心头弥漫开来,十分不好受。
而眼前的羊妖,脑袋正中一个大窟窿,如一张破布瘫软在地,五彩破裂的妖灵升起,渐渐要散去。
“区区小怪不懂事,不知道好好招待囚山的来客,怠慢了啊……”
一个穿着破布旧衫,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拨开树丛缓缓走出,满脸堆笑,笑里藏刀。
一边走,还一边从兜里掏出些什么随地丢弃着。
等她走到羊妖身前,摊开手来,那枯柴般的掌心上竟有一个漆黑腐烂的大疮。
而正在涣散的妖灵似被吸纳了一般,齐齐归入她掌心的巨大黑疮之中。
白梨按兵不动,盯着这个老太婆,不知她在搞什么花样。
此刻的苏越却不似方才安稳,竟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将白梨护在了身后。
“苏将军,好久不见啊。”
“鬼虚,牙鸢还留着你的命。”
白梨茫然地看了眼苏越的后脑勺。
哦?
熟人?
有故事?
“呵呵,承蒙苏将军惦记,”鬼虚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牙鸢喜静,不常出来,可这偌大的囚山,总需要一个打扫的人。”
“人?”苏越瞥了一眼鬼虚身后,意有所指,“人能做出这事?”
白梨顺着看去,这仔细一看,方才鬼虚从兜里丢出来的,竟都是些小孩儿的鞋子!
鬼虚回头有看没看地望了一眼,脸上的谄笑不曾减少一分:“都是些没人要的女娃子罢了,偶尔遇到一两个,补不了多少灵。”
鬼虚呵呵呵地摆着手,竟然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