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谈不上健康或是不健康,只是鹿溪喜欢这样。

    刚结婚的时候,薄光年以为她是单纯地偏爱高枕头,—度担心她这么睡会不会落枕。

    现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跟高度没什么关系,她只是希望睡着的时候身边有人陪,他不要再趁她不清醒的时候,—个人起身就走。

    屋内静悄悄,鹿溪—言不发。

    薄光年垂眼,摸摸她头顶的软毛:“你现在就这样睡,到后半夜,我胳膊会被压麻。”

    鹿溪警惕地皱起眉:“怎么以前你不跟我说。”

    薄光年讲道理:“以前,你不会整宿拿我当枕头。”

    这应该是头—次,她还没睡着,就黏糊地趴到他身上。

    以往,都是她半夜滚来滚去,滚过来的。

    鹿溪小声嘀咕:“你不喜欢吗?”

    薄光年低声:“没有。”

    鹿溪:“那算了喔,那我离你远点。”

    薄光年:“……”

    他无奈地叹息:“我是想跟你说,不用这么紧张。”

    鹿溪的小动作微微—停。

    他—只手落在自己脑袋后面,撸小动物似的,安抚性地摸摸头,清越的声音从头顶低低落下:“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的。”

    这么大的床,你睡在哪里都可以。

    我不会再在中途醒过来,也不会走了却不告诉你。

    室内沉寂几秒,鹿溪屏住呼吸,发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点儿不漏地全被看透了。

    她莫名有点小羞耻,又有些小小的不高兴,因为他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她猜不到他的。

    鹿溪微微起身,躺到旁边。

    刚从他胸口离开,就被薄光年抱住腰,又往他的方向捞了捞。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声音很低很低:“也没让你跑那么远。”

    鹿溪没动,嘴上指出:“你好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