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大人,李大人只判了一人,可是这场中还有另一个没判呢。”
“苏镇抚使,你何出此言?你可知道,推测案情需有理有据,切不可胡言乱语。”李亨阴沉着声音冷冷的说到。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大人,还记得当初将嫌疑钉在西门宸身上的时候么?西门宸最大的嫌疑是什么?他是何府灭门一案唯一活着的。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除了西门宸之外,不是还有潘二小姐小姐还活着么?
只因为潘二小姐小姐是潘家的小姐,只因为潘二小姐小姐说自己被凶手羞辱,所以我们想当然的将潘二小姐小姐摆放在受害者的位置。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不会对自己的姐姐施暴,更不能对自己施暴。但是,没人能证明凶手就是个男人,除了潘二小姐小姐的证词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苏婠婠的话,顿时让李亨也回味了过来。的确,凶手自始至终都没有被人看到,是男是女也没有任何定论。
“苏婠婠,那你是怎么怀疑到潘二小姐身上的?你又为何会怀疑潘二小姐?”
“大人,下官原本以为也有可能是因人而异,不可作为准数。但潘二小姐的伤,我却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说是伍大所刺,那倒是合情合理。但偏偏,四大杀手同气连枝。我曾检查过潘二小姐的伤口,这样的伤势,除了是个个子极矮之人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残。只有自己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下这一剑,才能造成自下而上的伤口。”
“真是可笑!”王鄱冷笑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闪而逝的戏谑,“官字两个口,苏大人这编故事的能力确是不俗。不过王某却不愿承你的情。一人做事一人当,王某做了就是做了。我都不屑于拿一个弱女子顶罪,苏大人莫不是仗着自己是锦衣卫镇抚使就可以随意给人按下罪名吗?”
“苏大人,你如此判断可有证据,空口无凭本官难以取信。”李亨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会做这种事。
“如此,那就请仵作来一下吧!”苏绾绾微微一笑。
“请仵作!”李亨大喝一声,一名衙役飞奔而去。
“钱捕头,将你们从潘府潘二小姐找到的画册和从王鄱府里带来的画卷呈给两位大人看看。”苏婠婠看着一直做布景板的钱捕头,吩咐道。
“小画册?”李亨不知道苏绾绾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画册!”苏绾绾提点一句,李亨瞬间看出了异常之处,“这画册画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就苏州府能有此意境的丹青名家应该不多。”
字迹可辩人,画技也可辩人。当苏绾绾展开荷塘春色图的时候,李亨和牟斌一眼便认出这两种画出自一人的手笔。
“这是同一人所画!”
“不错,而这些册画,就是从潘二小姐的闺房之中寻得,潘小荷小姐几乎日日不离手,喜爱的不得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经常会画一些小插画换点银两。潘二小姐会买到我的插画有何奇怪?”王鄱冷哼一声说道。
“可我跑遍苏州府所有的书行,就是路边摆摊的地方也找过却从未见到第二套王公子的插画。而且,你乃书香门第,天生傲骨,家中良田千亩仆从数十,何须卖插画为生?反而我倒是觉得,这插画内容实际上就是讲述王鄱与潘二小姐相识相爱的经过。”
李亨缓缓的从插画上移开视线,眼神扫过王鄱,又移到苏绾绾脸上,“倒像是一个男女相识的故事,只是这画中的女子只是一个丫环,并非大家小姐,苏大人莫不是弄错了?”
“大人,我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已经认罪伏法。陆大人不知是何居心居然如此为我开脱。听闻苏大人喜欢颜色好的男子。莫非,苏大人看中了在下这副皮囊?”
“放肆!”王鄱话还没说完苏绾绾猛的站起来呵斥他,“王鄱,你的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就你这相貌平平,眼睛都瘸了的货,也能入得本官的眼,真是笑话!”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苏婠婠,包括一直面无表情牟斌,心底都有一个统一的想法:这姑娘是傻了,还是眼光太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