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忙道:“不错,你该叫他爷爷,嗯,也该叫我爷爷!”
白冉凉凉的看它一样,小白趾高气扬的看回去。欢儿游到白冉前面的空地上,有点为难道:“从哪里讲起呢?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呢!”
白冉道:“那我问你,你母亲是谁?”
“尹蝉!”欢儿答道。
听见欢儿的回答,白冉和小白都震惊了。“你母亲是尹蝉?”
“嗯!”
“那你怎么叫兰芷奶奶呢?她跟你母亲差不多年纪,要叫也要叫嬢嬢吧!”
欢儿道:“小的时候我一直叫她嬢嬢的,后来下山碰到你,嗯,爷爷,你把我打伤了,回来后奶奶把我的魂魄移入蛇体,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昏睡,等醒来的时候把什么都忘记了。那时母亲已经去世,奶奶面容也老了。我便一直叫她奶奶的。又过了好几年,我才慢慢想起从前的事情。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叫的习惯了,就没有再改口。”
欢儿大致也明白白冉想知道什么,不用他再问,自讲道:“我小的时候听母亲讲过,奶奶带了她们一众孕妇躲在渝都的事情。说怕被你抓住,一开始走走停停四处躲藏。到了渝都有几个嬢嬢就要临盆了,实在不好再继续赶路。奶奶看渝都山高林密,又有水路环绕,聚气藏风,易于布阵,收敛气息。所以就停在了这里。
我们不敢进城,就寄住在离此地不远的一间尼姑庵中。谁知那庵中的三个姑子心眼极坏,竟然在饮食中下毒想要谋财害命。这起坏人,就算天天念经,菩萨也不保佑,阴差阳错的,竟然叫她们吃下了有毒的食物,暴毙而亡。从此我们便在庵堂中住下了。
为了掩人耳目,嬢嬢们剃了头做了姑子,庵堂的香火算不得旺盛,但也够养育我们几个。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弟兄几人,天天一处玩儿。奶奶教我们识字习武并修炼除禧之术……”
白冉听到此处,打断欢儿问道:“你说的是‘弟兄几人’,难道当初兰芷带走的孕妇生出的都是男孩儿吗?”
欢儿点点头,“不错,都是男孩!”
白冉心道,看来这些孕妇都是何红棉仔细挑选过的,全部选的是怀着男孩子的孕妇作为子孙蛊的鼎器。
欢儿继续道:“显真比我们晚出生大半年,他小的时候我们也小,等到我们稍稍长大一些,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渐渐的我们就不记得这个幼时的玩伴了。
等我们长大一些,这么多男孩儿再住在尼姑庵就不太合适了。奶奶便在渝都城内买了一处宅院养育我们。母亲并嬢嬢们吃斋念佛惯了,真的阪依了佛门。奶奶便一人领着我们住在渝都城内。
等我们再长大一些,就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你追杀我们的事情。那会儿我们跟奶奶修炼,自负年轻功夫好,便有心想要将你,嗯,将我们身上的麻烦解决掉。我们跟奶奶透露了找你了断的想法,奶奶严厉的训斥了我们,要我们立刻打消这个念头。但年轻气盛的我们心中对付你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最后我们兄弟悄悄商定派出最厉害的三人找你挑战,余下的留在渝都孝敬母亲和奶奶。
人人都想出山,最后我们比武决出胜负,我侥幸胜出,便也在出山找你寻仇之列。我们自然不敢把计划告诉奶奶,当时觉得将你打败了,我们就不用畏畏缩缩的生活。谁知道才出了渝都不久,我们还没找到你呢,你已经打上了门来。
下山的兄弟三人,只有我逃了回去,等赶回渝都人也奄奄一息了。母亲哭的死去活来,央求奶奶无论如何也要把我救活。奶奶起初并不愿意救我,她说人各有缘法,不好强求。母亲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奶奶拗不过她,勉强同意了。
她把我的魂魄装在瓦罐中,施了隔绝气息的符咒。还没来得及给我找一副合适的身体,你就跟来了渝都。奶奶不得已,又带着我们逃回尼姑庵。魂魄离体不可超过三日,可三日奶奶也没找到合适给我移植的身体,最后征求了母亲的意见,将我移植入了这条大蛇体内。你很快又追了来,她把我和显真藏在土地庙下的石室中。带着其他人逃了。”
白冉细细想了一下,道:“那时候我尚未找到破解子蛊的法子,每日像个痛苦的神精病患者,一面凭着本能去追杀你们,一面又与自己对抗。一开始她把你们藏的很好,我完全没有头绪找你们,直到你们找上门来。
我追你们追到渝都,兰芷带着你们绕圈,眼看都要截住你们了,徐茂却突然跑来拦阻了我。我同他对打了三天三夜,等摆脱他的时候,也彻底失去了你们的踪迹。后来徐茂才说,我追的狠了,兰芷看甩不脱我,又不想与我正面对抗,所以向他发了求助信。
你们跑得远了,我失去了子孙蛊的诱惑,神智慢慢恢复了清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快把我体内的蛊虫去除才行。那之后我随徐茂回到了浊龙村,专心寻找去除蛊虫的法子。大约过了十年,终于把子蛊从体内破除。子蛊虽然去除,但在我体内待的太久了,身体还是会因为子孙蛊的缘故气血翻涌。我反复练习克制,又花了五年的时间方才稳固了心神。然而那时候徐茂却跟我说他也同兰芷彻底失去了联系。我带着小白千山万水的寻找,渝都也来了不止十次,始终没有探到你们的下落。”
欢儿道:“奶奶一直带着幸存的孩子们东躲西藏。母亲和嬢嬢们去世了,和我同辈的孩子们去世了,孩子的孩子们去世了,到了现在,只剩了玉圭和玉鱼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