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站在纱帘两侧的白冉和姜鸣举起旗帜,在半空中左右摇晃了三次,那影子似被风吹着朝后退了几步,身影渐小,堪堪站定又朝前而来。
及至刚到帘前,白冉和姜鸣再次摇旗,他便又被逼的倒退了好几步。如此再三,那鬼影终于站定不动了。
院中微风一阵凉过一阵的吹过,所有人都瑟缩着挤在一处。
尹志清的竹床放在祭坛前方最中间的位子,从他的视线看去,仿佛父亲每次都是正对着自己而来。
拨开伏在心上浓重的怨恨,沉淀在下面的有少年时的父慈子孝。
所有的人都明里背里都说他忤逆不孝,是,他是忤逆不孝!
父亲解释过一次,说他娶谢彩衣是阴差阳错,命运弄人,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好一个‘命人弄人’!
当初他跟谢彩衣情投意合,家族生意出了问题,父亲要他娶嫁妆丰厚的韩腊枝。他不愿意,只说自己有了心上人。
所有的人都苦口婆心的劝他,要以家族事业为重。反正他喜欢的女人是个□□出生,做不了家母,大不了将来娶了她做妾。
等他娶了亲,再回去寻人时,早已人去楼空。
韩腊枝并非良配,他的生意蒸蒸日上,但家庭生活却令人心灰意冷。
在外打拼数年,回到利州老家,魂牵梦萦的人竟然成了父亲的侍妾,还互相郎有情妾有意,这真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恶意。
父亲道,不必执着,咱们尹家如今的财势,你要娶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有人把这归结成天意,难道天意就是为难折磨他一人的天意吗?
看着父亲跟谢彩衣感情甚笃,母亲去世后甚至将她扶了正。
他心中冷笑,当初是谁说,谢彩衣是□□出生,上不得台面。笑话呀,真是大笑话!既然你们要这样待我,就别怪我绝情绝义心狠手辣……
高和川看的有趣,心中赞叹姜颉彦事情办得漂亮,就连阴风这种细节都考虑的十分到位。在姜颉彦哪里喝多了茶,被这凉风一吹,突然涌上尿意。他忍了一下,决定趁着高潮还未来临先去解决三急问题。
高和川问黄荣,“黄管家,外头有厕所吗?”说着站起身来。
黄荣帮着尹志清做了不少为难谢彩衣的事情,此刻尹老爷子现身,他心里也有些害怕。本能的劝阻,“高少爷,要不忍一忍吧!咱们这一出去,万一触怒了老爷子怎么办?”
高和川眼睛一瞪,“老爷子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哦,尿尿都会触怒他?”
黄荣无法,在尹志清耳边低低交代了事由,领着高和川出去上厕所。
等一曲终了,姜颉彦觉得气氛也酝酿的差不多了,点了一柱香叩拜了天地,盈盈站起对着尹志清等人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