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泰的行动力还是很快的,没几天功夫,周杏就听周桃说铺子找着了,已经选好了吉日准备开张了,房子倒还在找,主要是想找铺子附近的,只是铺子附近的房价略高,要好好挑一挑才好,所幸那铺子后头带着个小院子,有三间房子,有活儿时可以在后院做,忙的晚了也可以在小院里歇寝。再说张家如今住在周家呢,倒也不急。
张家日子平稳顺当不急不缓的过着,刘家人就跳脚了,怎么能让张家不声不响的就把便宜占了,这不,又找刘父打感情牌,“四哥啊,咱可是嫡嫡亲的兄弟,怎么贞娘这么不待见我们这些娘家人哪?你瞧瞧张家的女儿,瞧瞧李家女儿,怎么刘家就这么命苦呢!人家的闺女给娘家买宅子买院子开铺子,那李琦可还拿着周家一个月十两的月银吧,你瞧瞧我们刘家得了什么了?”
刘父就怯懦的摇头,“贞娘说李家张家买宅院租铺子花的都是自己的银子,那李先生是举人老爷呢,是教周家少爷念书的先生,得些束修也是应该的。”
刘七斜眼看着刘父,像看傻子一样,“这话也就实诚的四哥你能信了,你就是叫八丫头来听,她也是不信的,我的好四哥呀!你闺女哄你呢,她只怕是不舍得私房银子给你还有她弟弟置家业,故意这么说,好叫你别跟她开口哪!再说那束修,咱爹收了三十来个学生,一年也才二十两银子的束修,他这周家五个学生,还有一个是他亲外甥,一年一百两银子说得过去吗?”
刘父连连摇头,自己闺女自己知道,孝顺那是真孝顺,不是个心里藏奸的,“那不能够,贞娘就不是那样的人,周家几家姻亲确实是刘家家境差些,买一个小院子的银子咱们家咬咬牙也不是拿不出来,他们自家出钱买院子就更不是奇事了!”
刘七心下纳罕,这四哥对闺女还挺稀罕的,在老家要是这么挑四嫂的理儿,早回房和四嫂吵起来了,“说得也是,可惜咱家还是差点,咬牙买了院子日子就难过了!唉,这几家姻亲就咱家没买个院子还挺没脸的,不若,叫贞娘也给她弟弟买个,也作个样子,好歹让人瞧着咱们几家差不离。”
“好好的花那冤枉钱做什么!”刘父摇头,从来就没想过让闺女为自己破费置什么东西。
“好歹算是为刘礼置一份家业呢,日后小寒他们娶妻也有说头,在京里都有家业的亲事那还不好说吗,什么样的孙媳妇都任挑任捡了。”看着刘七叔慢慢诱哄着亲哥哥,刘家其他人都暗暗发笑,心想只要买了宅子,宅子最后能到谁的手里就说不准了,左右到不了四房手里。
刘父有一瞬间心动,又摇摇头,“在京里置业有什么用,阿梅定了亲咱们就回陵州了,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京还说不准呢,买院子这不是胡闹吗!不成不成!”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刘七沉着脸不说话了,刘姜氏笑着打圆场,“哈哈,四哥这话就不对了,咱家现下那么多读书郎,怎么会没有机会再来京呢,不过咱家的事也不好叫贞娘出钱,我这儿有些银子,想托贞娘买几间房,日后咱家读书郎进京赶考也有地儿落脚,也不知贞娘肯不肯帮这个忙!”
这哪是问刘贞肯不肯帮忙,这分明是问刘父肯不肯帮忙了。让你女儿出钱买院子你不肯,我们出钱让你女儿出一点力你还不肯,那这兄弟可就半点情分都没得了。
刘父无法,只得接了银子,一接银子刘父心里就有数了,不过十几两银,能干什么用的,少不得悄悄的把孩子娘偷藏的银子贴补进去,不然自己闺女怕是能将这十几两银扔回去。
可这又不是在刘家了,少了银子刘母除了关了房门跟刘父吵几回嘴也别无他法,这会银子不见了,刘母自然要找闺女诉苦,刘父这银子还不是交到闺女手中的,刘母自然就要回去了。
所以最后交到刘七婶手里的房契,那是真真儿按十两银子置的,还花了一两银子去官府办了红契,最后十三两银还找了二两银回来呢。
房子买在北城,当然十两银子就算在北城也买不到什么好房子,不过是人家在自家院墙外搭建的几间土房子,以前给下人住,如今家境败落了,下人早就遣散了,那房子如今空着也没人住着,还要经常看护,实在麻烦,那家主人见人打听就让出十两银子卖了干脆。
刘姜氏拿着房契的手都是抖的,这是随手丢了十一两银子呀,北城那是什么地方,下九流住的地儿!
来京这么些天,她都打听清楚了,在东城西城住的非富即贵,自家是不敢想了,但是周家在的南城自己家怎么也够的上吧,北城听说都是些戏院,苦力,贫民住的地儿,不干不净的地方,刘贞娘居然给买了那里的房子。
“不行!我找她去!”刘姜氏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就要去找刘氏的麻烦。
“回来!谁让你自作聪明的?该!”刘七把刘姜氏拽回来,不许她去。
“不找她去,咱这十多两银子就没了!”刘姜氏心疼的眼睛都红了,这可是自家多年来扣扣搜搜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
“行了行了,不就十两银子吗?”刘七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刘姜氏的絮叨。
你说得到轻巧,刘姜氏横了丈夫一眼,不吱声了。
“看来贞娘是真靠不住了,八丫头,咱们可就靠你了!”刘七嘬着牙花子,郑重其事的对刘八姑娘说。
“啊?”刘八姑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