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喜直接从案上跳了过去,按住苏妩儿脖子把她的头压到地上。“向凤侯请罪。”他怒视着林惊琼道。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林惊琼的意料。她心中回味一番,只觉着有些爽,爽的很。

    “那什么,受不起,”她实心实意地与苏见喜道:“这等心不甘情不愿的赔罪,本侯实在受不起。”

    苏见喜额上的青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苏越川急走两步,在苏妩儿身边跪倒:“昨日之事,幼妹冒犯凤侯,是在下这做兄长的管教不力所致。在下亦当向凤侯请罪,请凤侯息怒。”说着,俯首触地。

    如此,还是适可而止吧。林惊琼便想。

    “凤侯还是卖些面子与三公子吧。”偏生秦卫凉薄的声音此时响起。

    林惊琼岂能听不出他这话是反的。可是自己与苏建川的事与他何干,他到底意欲何为,林惊琼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干脆装傻充愣吧。“既然殿下与卫相都发话了,末将自然无有不从。”她颔首向秦卫笑笑,又转向苏家人:“这赔礼本侯就受了,诸位请起吧。”

    苏见喜还那么抓着苏妩儿脖子把她从地上抓起来。苏妩儿全身颤抖失力,撞在了苏见喜身上。苏见喜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苏建川忙起身扶住了。

    “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苏建川再不看秦和,拔腿就往外走。其他苏家人急忙离席跟上。

    “哎哎老苏,这宴还没开始呢,你就走了?”秦和虚虚挽留一句,身姿动都不动。

    秦氏父子当真为了自己,不惜折辱戍边大将?林惊琼看看苏家人又看看秦氏父子,心中畅快之余又有些疑惑,想必今夜之后流言蜚语要愈发猛烈了。

    然苏家人行至殿门之时,异变突生。

    一个赴宴显贵的侍女斜刺里冲出来,一把抓过了顾知弦牵着的峻儿。

    殿中所有人尚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苏家人尤甚,便让这人轻易得了手。待得顾知弦惊呼出声,众人寻声望去,闪着寒光的发簪已抵在了那峻儿稚嫩的脖颈上!

    “别过来,都别过来,否则他就没命了!”这侍女厉声喝道。

    殿中顿时大乱,贵妇们尖叫后退,孩童放声大哭,禁军闻讯跑入拔剑。

    糟糕,这是自己的职责了。林惊琼急忙上前阻止禁军:“收剑,都收了剑,莫要刺激她!”

    “安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人的主人大惊失色,捂了心口勉强上前质问她:“我素日待你不薄,你有什么话好说,快放了苏家小公子!”

    “夫人,是奴婢连累你了。”这安娘声音颤抖,而眼色狠厉:“这不关夫人的事,是我与苏家之间的事,我与苏家,有血海深仇!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

    “爹爹娘亲,峻儿怕!”孩童哭的愈发撕心裂肺。

    “你与我家之间不管有何仇恨,与这小小孩童何干,”苏越川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知弦,按捺着情绪与安娘周旋:“你放开我孩儿,我来做你的人质,可好?”

    “苏三公子武功高强,我如何敢挟持你!”安娘凄凉笑道:“我只要你死,你们都得死!可我杀不了你们所有人,也只能杀一个是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