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康安这时哪管他心里在寻思个啥,赶紧转头去找祈康顺,祈康顺又转头去找祈文方,最后由祈文方拍板,就用谢家的棺椁。
谢家这回是真帮了大忙。
祈康安又叫来一汉子赶紧追去城门那把祈良余叫回来,就是明天进城去定也未必马上能定到,不如先回来办好老太爷的丧事再说。
至于棺椁,等老太爷入土后,两家可以再商量着是还钱还是造一逼还给人家。
祈家村的人一路逃难逃得警惕性早已非同寻常人,里正家其实只是去叫了老祈家大房的人,但家家户户的当家人没一个缺的全来了。
老太爷是在祈氏一族年纪最长辈分最大的一个,他的离世对于祈氏一族来说意义非常。
约等于是自家亲老祖过逝。
不到五十平的院子里跪满了人。
叶三妮瞅了眼跪在一侧的一群人,小声的嗤笑了声。
跟在她旁边的祈宝儿:“???”
“那边跪的是老太爷家三房的那一大家子,他们来的比咱迟些,你爹和你都进去看过老太爷最后一面,我到现在都没瞅见他们中有人往老太爷那屋进去过。”
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老太爷家的三房一大家子好像没一个能顶用,除了跟着跪在院子里外,没见他们做过一件逝者家属该做的事,反而是她相公这些外人在帮着跑来跑去。
今儿祈康安也没再推托,这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老太爷的丧事可不能简单的来办,可不是说弄口棺椁埋了就成。
祈开山到了下半夜时才醒来,一醒来像个孩子般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候在旁边的祈老头也跟着红了眼,“四叔,老太爷是笑着走的,这是喜丧,老太爷是瞅着咱们的日子有了盼头,这是已经放心了呢。”
祈三叔也跟着抹泪劝道:“四叔,老太爷可是吃了杀猪菜才走的,他这是知足了呢,咱这一辈子可不就盼着知足。”
文字辈就他们这四个了,祈文方要在老太爷未进棺前跪在床前戴孝,大业断了双腿不能来,只能他们兄弟俩来守着祈开山,再往下的小辈,和祈开山就说不上话了。
儿子辈和爹辈还能聊,孙子、曾孙辈和爷、太爷辈敢聊吗?
好在祈开山是个内心坚韧的人,哭了会儿就停了下来,抹了泪哽咽着说:“你们扶我去看看我爹。”
兄弟俩赶紧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去见老太爷最后一面。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啊,说来比年轻人怕死,但也比年轻人看得更开,毕竟早有数自个及身边与自个年纪相仿的人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
祈康安办事牢靠,第二天下午就请来了云华观的叶道长,叶道长还带着俩年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