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宝讲故事,有些地方跳过,有些地方又格外详细,中间掺杂了无数对于商老太太和商老爷的彩虹屁。
“您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奇异的是,听完了故事的小白竟然觉得心里格外平静,仔细想想殷如海突然冒出来他也没占什么便宜,商如令无妻也无妾,轮不到他来占便宜,接手的就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熊孩子,这段时日不见他享受只见他焦头烂额处理堆积的事情……咦,这么一想,这家伙表面上假模假样差使她做这做那,实际上也是拿不准以前商如令的路数拿她来当掩护吧?
意识到殷如海并不想暴露,小白开始积极配合他,甚至不惜把身边的一众小跟班全部派出去做事,说要专心致志伺候亲爹。
接下来她着重干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十二个时辰都粘着殷如海,尤其是何琦曼来请安的时候更是盯得死紧,作为一个双标人,小白坚决要守护商如令的潜在后宫。俗话说得好,我可以拒绝你,但你却不能去找别人,更不能被别人随随便便糟蹋!这就是标准的双标人思想了。
时至今日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商老爷突然带回个娇娘子赠送拖油瓶了,哪怕没了商家她也还有逍遥谷,更别说这几年她还攒了不少家底。
那日钱多宝的话至少提醒了她一个理,无论商老爷是什么背景,曾经姓什么,至少他现在是商家人,是她爹,不会害了她,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去质疑自己的亲爹不是很可悲吗?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死缠着殷如海磨他功夫,她可太馋他那天控她的那一手了,功夫邪不邪门不重要,好使就行。
“你那天明明说要教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言而无信?”她伸手扒拉他,不让他安心睡觉。
殷如海枕着胳膊看她,不动如山:“平白无故把自己的绝学教给别人总得有好处,你与我之间究竟是随了师徒情谊还是圆了血亲传承?”
小白既不想叫他师父也不想叫他叔叔,因为这样她都会比他低了一辈,所以她转转眼珠子笑道:“就不能是朋友之间切磋指导吗?”
“友谊是相互的,我教你功夫,你教我什么呢?”殷如海存心看她笑话,虽然这样说有些自负,不过他还真不觉得小白能教他什么。
小白想了想,一拍大腿:“我长得好看啊,有个好看的朋友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为了庆贺我们之间的情谊,今晚我来给你暖'床!”
说罢,她直接把殷如海挤开,霸占了她爹的床。
商如令并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但他不会亏待自己,床铺没有小白的舒服但同样是极致享受,柔软暖和,殷如海是习武之人却也不乐意大冬天被挤出被窝,他咬牙道:“你家朋友会给你暖'床?”
“一般不会,因为我不需要,但我相信他们都不会拒绝我。”说话间她把被子往旁边踹了踹。
这行为委实恶劣,殷如海捂了好久才捂热的被窝,她居然还想嫌弃散热,这种极其恶劣的行径激怒了殷如海,然后――他真香了。
冬天身旁挤着一个小暖炉是什么感觉?她能够一宿持续不断的发热,把殷如海整个人煨得暖洋洋,他并不畏寒,只是来到这里后总会怀念过去。
“天冷的时候,有种东西叫做被炉,最适合窝在里面,旁边放着一堆点心和话本,还有烤热的橘子……”
“炉子上架被子不会起火吗?”
“没见识。”
“哦,你这人真奇怪,天天窝在屋里不爱动,冬日最该做的自然是去打雪仗!在雪中温酒对饮接着畅快淋漓的比斗一番,再来几个美人奏起乐舞,不比猫在屋里舒坦?”
“你这又是什么老男人的浪漫?老了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殷如海和她聊天时,偶尔会讲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像小白不懂明明他也是一个不畏寒的习武之人,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很冷的样子猫在她身后,说什么“灵魂已经被冻僵”,但两人奇怪的友谊姑且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