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快溺死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用尽全力地去占有、去剥夺。

    容顾被他咬得嘴痛,放在他脊背的手按住颜越的肩,往后用力。

    下一刻,他们体位倒转。

    容顾舔了舔嘴上的伤口,唇纹被渗出的血印刻得极深。

    他此刻的眉眼浮出一层轻薄的艳色来,敛眸下去,对着颜越唇上的一滴血,报复般地吻了过去。

    他们鸦色的发悉数散乱,发尾云烟般绕在一起,白与黑的衣逶迤在地,仿佛绽至萎靡的花朵。

    带情/欲的喘息像破碎长夜之冰的一把刀子,注以动情的颜色,迷离的眼神,胡乱的呓语。

    冷白修长的手扣上腕骨,指尖在瓷白的皮肤上滑下,仿佛奏响一首情靡的诗,每一寸都落以吻痕般的绯色。

    颜越的眼神却在一刹那恢复了清明。

    他死盯着容顾此刻的脸,目光像是已然刺透那张假的面皮看到下面的真实。

    颜越眼中浮泪,牙间带血,一字一句宛如刀刻。

    “容顾,我会杀了你。”

    听到这话,容顾长眉微挑,却是笑起来了,配上此时眼尾带起的薄红和染血的唇,隐隐有种难以言尽的风流之色。

    “我等着。”

    当颜越再度睁眼的时候,昨夜的一切仿佛醒来后便顷刻抛之脑后的一个梦,无论多努力去回想,都无法抓到它的一点尾巴。

    只是嘴痛得厉害。

    他看向身边,容顾正睡在他的肩头。

    目光在那截裸露的脖颈处的指印上停住了,颜越按了按发疼的脑袋,才堪堪回想起当时自己对“她”干了些什么。

    微青的痕迹印在纸白的皮肤上,仿佛生了瑕疵的玉,却又仿若平添了某种肆虐般的美。

    颜越皱眉,伸手轻推了容顾一下,试探性地干涩地叫道:“顾月?……”

    后者没反应。

    颜越又叫了几声,见他仍没给出回应,觉得事情不对头,便伸手触上他的额头。

    手指像被灼烧的火焰烫到。

    颜越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