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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河说他要送我去火车站。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成熟稳重的有为青年,但也不至于遇到事情就一惊一乍的,但收到陆河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惊了也乍了。

    我直接一个不小心踢翻了脚底下的垃圾桶,一张纸团滚了出来。

    那纸团其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因为见不得人的东西已经被我划掉了——开会时因为怨念画的经理抽象肖像画。

    旁边的同事问我:“谁踩着你尾巴了?”

    “没有。”我说,“没事儿。”

    我赶紧给陆河回复:不用,我下班回家收拾东西,到时候自己坐地铁过去就行。

    其实地铁方便,毕竟不堵车。

    我发完消息之后,没见陆河回来,也没见他给我回信儿,急得我直抖腿。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我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竟然是陆河。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通电话,手机号码还是之前团建的时候存下来的。

    “陆……”我下意识要叫他的名字,还好及时刹车,压低声音,转向一边,同时快速调小听筒的音量,生怕被别人听出我在跟谁通话,“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我正问着,然后眼睁睁看着陆河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神情自若,看都没看我,拿着手机,边说话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他说:“待会儿下班一起吃饭吧。”

    “啊?”

    “我可能要加一会儿班,你回去先收拾行李,我忙完过去找你。”陆河已经走到了我附近,目不斜视路过了我,“一起吃个晚饭,然后我送你去车站。”

    我偷瞄着他,看着他回了办公室,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他的位置只要一抬头望出来就能刚好看到我,我跟他对视了一眼,立马心虚地低头。

    “我……”

    “陪我吃个饭这么为难吗?”陆河的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儿委屈,“本来说好今晚一起,你放我鸽子,吃顿饭补偿一下,不过分吧?”

    倒是不过分。

    只是,我总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此时此刻,大办公区人来人往,星期五下班前,每个人都很躁动,我在这样的气氛中,跟我的上司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