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薇刚出抓娃娃店门，就随手抓住某个路过的小孩，将“战利品”统统塞进对方怀里，并在其呆滞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跟在身后的裴煜问：“不带回去？”
海明薇摇头：“尽量不要带外界的物品回基地，如果吃了东西，回去以后记得先去医务部检查。”
裴煜若有所思，生起些谍战剧的感觉。
海明薇的话头拐了个大弯，突然问道：“想找点乐子吗？”
“什么？”
她神神秘秘的：“跟我来。”
裴煜生前是东山省人，对平京市的路段不熟，只是眼巴巴地跟着走。上了地铁一路往市里去，在东枢纽站下车，换条线路继续往西。
渐渐的，他开始产生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地铁中，站在角落的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女，其中男生身形面容都和他有些相仿，而女生则背对着自己这边，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情侣，说笑间气氛有些暧昧。
裴煜记得自己的高考志愿，填得就是平京市的大学，他本意是想去南方，毕业后可以找个多雨的小城市定居，反正他这种男生都邋里邋遢的，不在乎潮湿和发霉，重要的是下雨的时候，他总能睡得格外安心。
后来因为一个女生，才改变了想法。
那边的一对男女，男生说了些什么，逗得女生哈哈大笑，扭着腰身扇出个大巴掌，打在男生背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由此，裴煜也看到了女生的侧脸。
“唐兰！”
他猛地起身，大声叫道。
地铁中的人纷纷侧目，海明薇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回来，等周围的人挪开眼神后，她才问道：“怎么回事？”
“我……”
裴煜指向那对男女，刚想说那个女生自己认识，是生前的发小，唐兰！
海明薇沿着方向看过去，那里空无一人。
她叹口气，说：“记忆再现性幻视，是英灵记忆阶段性恢复的症状之一，常发生在与记忆中相同的场景下，会看到生前经历过的某个事件。”
裴煜眨眨眼睛，刚才看到的男女果然消失了。他抿紧嘴唇，靠在靠背上，闭眼假寐、不再出声。
海明薇也没有多说。
他们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亡魂，曾经拥有的，不管痛苦或美好，已经随着岁月的进迁而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