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是我跟着尤大妞学的,那尤大妞已经被我姜家休了,我大哥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下辈子定然能投个好人家,不用再去想这种糟心的玩意儿,这次我就原谅你老人家记性不好,下一次要是你再说那尤大妞跟我姜家有什么关系,就不要怪我这小辈不敬老以下犯上了。”

    姜云没给赵吴东继续说话的机会,“说到尤大妞,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我见到了尤大妞,听她说起她逃走那天晚上,我姜家被她和你们家联合下了药都睡死了,她说你们说我姜家有好东西,可惜她急着逃走,只来得及把盒子翻出来看了一眼,就被赵南强给抢走了,后来她被李拐头带着先走。”

    “也没来得及跟你们分赃,说正打算这两天过来找你。这话说的我倒是不明白了,我姜家不管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那也是我家姜大生的,跟一个被我家休了的女人,还有邻居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轮到你们两个分赃了?”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什么样的人才叫做分赃?自然是贼人,是用了肮脏手段获得了自己不该获得的东西的人。

    姜云说尤氏和赵家在一起分赃,就是暗中讽刺赵家做贼做习惯了。

    当然这话也就在赵吴东面前这样说,换成王红杏站在姜云面前,那铁定是直接就说她是贼,毕竟以王红杏那个性子,姜云怕自己说的太隐晦了她不懂。

    可赵吴东一定会明白姜云的意思。

    从他和姜云打照面到现在,他在那里句句带刺,软刀子磨人,耿直如夏家三父子估计有些话都没听明白。

    赵吴东会这样在姜云面前说话,就是想把一切责任都推脱干净,最不济也不过就是王红杏这个女人嘴巴毒瞎说话,责任往她头上一推了事。

    反正他孙子有了,这个儿媳妇又毁了容,娘家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还不是任他磋磨?

    姜云自认为没法看透赵吴东这个人,这些也不过是她猜测的,不过她觉得自己猜测的还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没能猜出赵吴东全部的想法罢了。

    这不,姜云一大串话下来,赵吴东脸色就阴沉了一些。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瞎话,你爹娘早死,大哥二哥都是不成器的,一家子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好值得我赵家图谋的?”

    姜云便笑,“我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算是我大哥二哥还在的时候,自家小家都管不清楚,叫那尤氏在我家作威作福,若我当时就能明白过来,早请了村里的族长做主,把这样的女人浸猪笼才是,只可惜我这脑子,竟是得我大哥二哥死后点了才能清醒过来。”

    “你这丫头能想明白就好,也不知道最近是农闲了大家都没事做还是怎么地,尽往外传些没根没据的东西。”赵吴东这会儿倒是义正辞严了,一句话把所有当初帮他家传了流言的人,甚至他自己的儿媳妇都骂了进去。

    “您老人家这话说的,我从前脑子不明白,被我大哥二哥点醒了之后再明白不过了,我爹娘当年一穷二白的带着我们回来这村子里定居,那是他们思念故土,人又老实,才能给我大哥二哥攒下一点家底,不至于穷死饿死,至于别的,那要是有的话,他两又不是跟儿子女儿有仇,怎么能不带着儿子女儿过好日子呢?”

    姜云声音不大,话倒是说的很坚定,“不过我爹当年确实给我留了好东西,就是他救了安老爷,若不是因着这一点情意,我带着侄儿侄女们怕是要一齐吊死在我家门口了,如今安少爷为了当年的那点情意照看一下恩人留下的后代,他知道我身为女子,光靠种田养活几个孩子是养不了的,所以出了个主意叫我做些小生意,不图赚多少钱,只求能糊口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再把这如山一般重的恩情偿还一番。”

    “话我今天就撂在这儿了,要是还有那起子满怀恶毒

    心思,从来都是以为自个儿不怀好意就把别人也当成恶人的人天天闲着没事干跟外面造谣说我家有这有那的,那我必然也不客气,左右如今我能跟安少爷说上几句话,便请了安少爷请了县衙老爷过来断一断这家务的案子!”

    姜云头微微一扬,慢慢走到自家那片废墟门口,“我姜家,如今所有的东西,也就这么一堆废墟罢了!”

    最后她看向赵吴东,“我看赵家也没几个明白人,您家那个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一天天的就对着我喊打喊杀的,那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杀了他爹娘,可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人人都说,小孩子不懂事才会一天到晚张牙舞爪喊打喊杀的,可我想着您二儿子也不小了,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都说三十而立,也不知道您儿子凭什么立身呢?凭着成天对我喊打喊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