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焉怔怔地打开,几秒钟的时间,他乱七八糟想了很多,那种仿佛飘在半空中的感觉,让他既紧张又怕跌落到地上。

    “夫君。”文件夹里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绥焉不知所措地看向沈严靖,指着伺月居三个大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夫君你买下来了?”绥焉反应慢了半拍,傻傻的模样让沈严靖忍俊不禁。

    “本来就是你的。”沈严靖指着上面绥焉的名字给他看,“以后要焉焉养我了。”沈严靖认真地说,“焉焉会不会嫌弃我出软饭。”

    下意识摇头,绥焉又觉得不对,“我们两个人的,我的就是夫君的。”绥焉起身找了只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又加了三个字。

    清秀流畅的小楷跃然纸上,与打印出来的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绥焉满意地吹干,才拿给沈严靖看,“这样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焉焉你开心就好。”沈严靖眼神留意到了绥槿嫉恨的眼神,敛下了眸中的思绪,“要不要去看看?”

    “看房子吗?”绥焉犹豫着摇头,“不去了,等夫君康复了我们一起去看。”

    “也好。”

    手机提示音响起,绥槿看绥焉两个人没有关注他这边,才拿出手机看了看。沈严临嫌他动作太慢,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促他了,最后甚至放低了要求,让他把绥焉引到别的地方去,他亲自去跟沈严靖说道说道。

    只是绥焉看沈严靖看的紧,绥槿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沈严靖,把绥焉引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一涉及到沈严靖,绥焉的警惕心就会提高。普通借口根本没办法把他引出去。

    正在他愁思苦想之际,一个绝好的机会来了,绥焉居然自己说要出去。

    这几天绥焉连买菜什么都是让别人送上门,别提出去了,就是离开沈严靖眼皮底下的时间都少。

    “我出去一会儿,一个时辰就回来,夫君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先上个厕所?”

    “不用了,焉焉。”沈严靖让他放心出去,“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打电话,快走吧,再不走就错过了。”有电视台联系绥焉,跟他商量绣样的事情,绥焉显得很激动,沈严靖当然不可能让他失去这次机会。

    “好吧。”这时候正巧绥槿不在,绥焉趴在沈严靖耳边交代了句,让沈严靖不要理会绥槿,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看着绥焉出门,沈严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不对劲儿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次绥焉离开,绥槿一定不会错过机会的。

    果不其然,绥槿从门缝里看到绥焉出去了,过来不到十分钟,绥槿假装无聊的从隔间走了出来了。

    浮夸的演技让人没眼看,他先是在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屋里里反反复复扫视了三四遍,才突然走到沈严靖输液的那只手边,“阿焉出去了?”

    沈严靖全程没有放下手里的书,更没有理会绥槿,只是轻抬了下眼眸。床上的围帘绥焉出门前就拉上了,防止外面的人看到沈严靖,也防止别人找事。只是这样,发生在里面的事,也就没人看见了。

    病房里不可能安摄像头,绥槿早就看沈严靖不顺眼,正好没人,沈严靖就不能走动,绥槿心想,不如他先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一整瓶的营养药大概滴了不到五分之一,绥槿手指顺着被子划过去,滑到针头那边重重一扯。

    暗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就淌红了整个手背,胶布被扯得扭曲,露出针孔出,能够清晰地看到血液往外流。绥槿慌乱地想上前摁住他流血的地方,又似是想起沈严靖不喜外人接触,犹豫着不敢上前,“哎呀,这可怎么办。”

    不紧不慢地撕掉了被血浸湿后起不到任何固定作用的白色胶布,沈严靖手臂搭在床档上,那手边的水随意冲了下手背,又扯了几块纸巾捂住。被恶意扯掉的针头耷拉在地上,开关未关,营养液依旧尽职尽责地输注着,一时间地上被乳白色的营养液和血迹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