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祀阁,慕鱼和大家分享筑基的好消息,卫南映尤为欣慰。
慕鱼道:“二祭师,以后我会让你更欣慰。”
卫南映表示,“大祭师更欣慰。”
慕鱼低垂着眼,“不用他欣慰,他该欣慰别的人。”
气氛沉顿了一瞬,慕鱼离开后,卫南映望向闻云兮:“……要不你还是与小鱼解释一下,或者,稍微给她透个底?”
“不用。”
“你不怕她因为过于为你避嫌,最后闹出不可挽回的事?易楚阁的小公子可是天天黏着。”
闻云兮却道,“她不会。”
她不会移情别恋,更分得清主次。在她根骨尽损,失去所有记忆时,还能一眼爱上他,那么就不会因为一点误会,一点挫折,便会舍他而去。
就像他,从前,现在,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同样不会舍她而去。
“她已筑基,总有一天会想起所有,你如何能阻挡得了她回青雀司?”
闻云兮望向慕鱼离开的地方,“她不想回,所以我会想办法不让她回。”
因为筑基,所以凡体的许多感触也尽数消弭,慕鱼不用再依靠睡眠休息,一直打坐到了天亮。
那种感觉又再次卷来,身处在一片混沌之中,看不清来路,找不到归途,一个人漫无目的飘荡在虚空之中,既无聊,又漫长。
耳边忽而传来一阵铃声,清脆悦耳,像初春婉转的黄鹂啼叫,又像是少时听过的乐音。
陶埙。
随着那声音一直往前,穿过无数虚空,身边的游魂皆是漫无目的,没有人能听得见那声音。
所有分裂的部分慢慢地愈起,一点一点地拼凑,意识从虚无慢慢回归清醒,一点一点醒来。
有什么人在寻她?
渡魂铃?
慕鱼猛地睁开眼,天已大亮,屋外有风铃轻响。她微微吐了口气,指尖忽然碰到什么,触感冰凉。
“如银?”
半龙盘在她身侧,虚弱无力,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慕鱼捧起小家伙,一身甲片缺失大片,鲜血淋漓,唯一完好的尾巴也断成两截,着实叫人心惊。
慕鱼连忙给如银喂下护脉丹,固住它的心脉,保它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