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苗苗被薛正平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她摇着头:“你真倔强,我都说了,是假如。你竟然不肯配合我假如一下。”
薛正平笑起来:“原谅我。我实在是假如不出来。”
柳苗苗娇嗔捶打薛正平:“太坏了。我回过味来了。你这不是在找老婆,你这是在找孩子妈。要是我不肯生孩子,你是不是——”
说到这里,柳苗苗赶紧止住,同时还捂上了嘴,一副失言模样。
薛正平多聪明呀,他听得一清二楚。柳苗苗这是动了将来嫁给他的心思。这一次,应该是真的。
薛正平开心不已。
“老婆、妻子、太太、婆娘、孩子妈、孩儿他娘……还不都意指同一个人?只有迂腐、死板的伪女权才傻傻地去计较。
对男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孩子,当然很重要。对女人来说,也同样重要。你我都不能否认,繁衍,是人类的第一驱动力。
我呢,也不否认自己想要自己的孩子。
但是,记住,这里有个‘但是’,我也不会因为没有孩子就离婚。离与不离,是综合考虑后的取舍。”
柳苗苗有心问他都考虑哪些因素来决定离或不离。转念又想,自己也未必会嫁薛正平,问那么仔细看什么。还有就是,人心不经细问,不如“难得糊涂”。
她挎上薛正平的胳膊,巧笑倩兮:“你说了这么多,倒勾起了我的倾诉念头。我想跟你说说我还高通达,你愿意听吗?”
薛正平耸耸肩,表示他不反对。
“你会不会觉得我见异思迁得太快?昨天还想着执行高通达的计划,今天就挽上了你的手?”
薛正平淡然一笑。
“其实,我跟他之间的裂痕早就存在。当然,这话你随便一听。裂痕早就存在,不过也不足以让我这么决绝地马上离开他。”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真诚。薛正平不禁转头看一眼柳苗苗。
这是陷入某种不愉快回忆的柳苗苗。一抹忧伤,弥散在她美如艺术品的脸庞。这忧伤,使她变得缥缈又高级。
“促使我决绝离开的是,他是个会家暴的人。”
薛正平默默叹了口气。在他的心目中,也有一个生气了就挥拳头的人。
“我有个好朋友,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我们俩一起上学、放学。除非我们中间谁生病了,请假了,另一个才单独走。
那条路上,顺路的邻居有很多。但我只和她做朋友。她也只和我做朋友。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生活的世界很简单。她爸爸是当地高中的教导主任,为人严苛,对她的管教也很严。我爸爸是她爸爸的同事,我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小区。
她喜欢画画,长得高高瘦瘦的,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头发浓密黝黑。说话的时候很腼腆,总是用笑来填充说不出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