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一时间陷入到沉寂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很多人都听说过每年都有异族犯边,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却不是区区‘犯边’两字能描述清楚的,只不过,对于这时代的士人来说,边境百姓死多少,与其并没有任何影响,根本犯不着用过多的笔墨去描述其行径,所以,非幽并之人,对犯边两字并没有什么概念。
即便是黄忠,甘宁这两人,家乡偶尔也有山越或者五溪蛮等犯边,可绝大部分情况都是汉人占便宜,而且山越或者五溪蛮中很多干脆就是逃避繁重赋税而进山生活的汉人,所以同样对异族没什么太多感想,但此刻听了王轩具体描述,特别是那句‘千年以来直接死于草原异族之手的汉民数以千万计’和‘抢掠粮食,劫掠人口,烧毁村庄,哪管你老幼妇孺,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杀光’的时候,一股无疑压制的怒火从心底猛地升腾起来。
我煌煌大汉,何时竟然被区区异族欺负到如此程度!
就像公孙瓒所说的,他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思想,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做出回应,每次遇到异族入侵,他都会变得异常的暴躁,根本不顾自己是一方之主的身份,奋勇当先冲杀在第一线,以此激发了麾下奋不顾身的那种狠劲,每次都能带领着远远少于草原人的兵力大破敌军,活生生杀出一个白马将军的称号来,在草原上,白马将军之名可止小儿夜啼。
终其一生,公孙瓒从未在于草原人作战的时候有过任何退缩与妥协,哪怕是188年被丘力居调兵困在辽西郡管子城两百余日,粮草耗尽,士卒死伤殆尽的情况之下,也未有任何退缩,终究靠着杀马吃肉,顶到丘力居兵疲力尽退守之后杀了出来。
只是,公孙瓒势力终究有限,再加上幽州境内世家大族,多与乌桓人有暗中来往,靠着草原生意赚取巨额财富的同时,也会送一些情报给乌恒人,引乌恒人犯边,反正村民死后,田产土地变成无主之物后这些世家大族自然有手段弄到自己手中。
可以说,幽州的苦寒,其中本地世家豪族也出力不少,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渔阳郡张氏。
张氏乃渔阳大族,其中张纯,曾经官拜中山相,另也有张举,曾经官拜泰山太守,引丘力居犯边,被公孙瓒察觉之后,直接举族反叛,大肆钞略幽、冀两州,一直到几年之后,张纯被门客王政所杀,而张举一直下落不明。
而公孙瓒因为对异族从不手软,对境内勾结异族的世家大族也充满敌视,导致其死后历史评价极其低下,比如范晔评价公孙瓒,“瓒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州里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
王轩的这一通演讲还是很重要的,统一了内部的思想,只有思想上的高度统一,才能让行动上互相配合默契,不至于出现意外或者拖后腿的事情发生。
同时,这次王轩讲述的一些东西,也以会议思想的形式在军中由指导员不停的宣讲,一下便彻底激起军中士卒同仇敌忾的心思,全军山下,从士卒到将领,全部战意盎然,求战之心迫切。
既然思想统一,那剩下谁人挂帅的问题了,当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刘备立刻感觉到头疼。
理论上来说,关羽张飞作为刘备的把兄弟最合适挂帅,但官职上两人还不如公孙瓒和吕布,而若是让公孙瓒挂帅,一个差点被袁绍灭了的家伙又没有足够威望统领全军,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威望倒是够了,但脑子又不好使,不适合作为统帅,再说与大家也不熟……最后,刘备只能把目光看向了王轩。
同时,在场众将目光也盯到了王轩身上。
“都看我干什么,我是国师!”王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又不是热血小青年,可不喜欢外出带兵打仗,家里的小美人她们不香么!
“载之为天下第一谋主,旷古绝今,载之不出山,更待何人!”刘备毫不脸红地开始了夸赞。
“区区乌恒人,反掌可灭,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吧!”王轩翻了个白眼。
“载之不去,那就只能我亲征了!”
北伐这种名留青史的事,无人愿意落与人后,这称王之后的第一仗,既要打的漂亮,又不能旷日持久浪费时间,自然要全力以赴。
“得!”王轩稍微想了想,便点头同意道:“那还是算了,我去吧。”
“哈哈哈,有载之出马,定然无往不利马到功成!”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王轩的威望在这里那,在场无人不服,便也跟着起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