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峣把花照雪扔回屋,就又跑出来找薄荷叶了。
这回他长了记性,专门带了把刀。
结果薄荷叶找到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
要怪就怪这地方太奇怪。
分明是和来时一样走法,到的却偏偏不是一个地方。
周围的景色完全陌生,怎么来的搞不清,怎么回去更没头绪。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趟在齐腰高的草丛里,正费劲找落脚的地方,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呜鸣。
不过片刻,草树间狂风漫卷,连吹带裹的卷着他滚了出去。
滚了一阵,风停了,萧峣全须全尾的躺在地上,却高兴不起来。
浅紫色的草地一望无际,粗厚的喘息声响在耳畔,一条热腾腾湿淋淋软乎乎的东西糊在他脸上,从头到脚把他关照了一遍。
萧峣:“……”
故地重游,处境有些不容乐观。
眼前的山并不是真的山,而是一只和山一样大的怪物。
茂密的紫草中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就悬在他头上不足丈余的距离。
萧峣抹了把脸,哆嗦着对浑身长草的怪物道:“我昨天没洗澡,可难闻了,要不我回去收拾收拾您再尝尝?”
怪物喷了个响鼻,落水狗似的抖了抖,顿时草叶乱响。
它咬住身上的草,连根扯下一片,劈头盖脸的丢在萧峣身上。
“呸呸呸……”
萧峣吐着嘴里的泥,立刻又被一股热浪掀了出去。
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又冲他嚎了一嗓子,继续扯起身上的草藤。
萧峣琢磨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你不会是叫我帮你拔草吧?”
话音刚落,那怪物便叼起他的领子往背上一甩。
在空中一连做了三四个三百六十度转体,摔在地上——摔在怪物后背上——的时候,萧峣眼冒金星,忍不住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