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慢悠悠的升起来,藏书阁里一切如旧,只除了一处不同——楼梯上吊儿郎当得横着个人。
要穿不穿的披着件黑色长衣,和铺了一身的头发融作一处,半倚半靠,十分懒散。
要不是那张脸尚算能看,萧峣还以为看见了村里走哪儿歪哪儿的醉汉。
只见那人凭空一摸,手里顿时多了个酒葫芦,怼在唇边猛灌一通。
萧峣:“……”
果然是个醉汉。
“傻了?”
眯着的眼微微一扬,仿佛画卷上的一泼墨,行云流水,妙笔神功。
萧峣确实傻了,干张着嘴半天没回过劲儿。
“竟然如此不禁吓。”
那人摇了摇头,颇为遗憾。
他上上下下的把藏书阁逛了一遍,最后停在萧峣面前,笃定道:“你好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萧峣:“你、你、你……”
“还是个结巴。”
萧峣于是立刻就把舌头捋顺了:“我才不结巴!”
那人扯了扯嘴角,丈余远的脸陡然掠到面前,萧峣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你干嘛!”
凉气兜头盖脸的扑过来,从前胸到后背,不痛不痒,就是冷了点。
身后,那人一脸热闹得瞧着萧峣,喜气洋洋道:“小结巴!”
萧峣:“……”
这玩意儿十分吊诡,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萧峣往那人跟前划拉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被他碰到的地方消散开来,在他离开的时候又立刻恢复原状,像一个影子,却比影子鲜活许多。
萧峣犹犹豫豫的问:“……你是鬼?”
“鬼?”那人眉毛倒竖,气得不轻,“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你果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