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之后,白若琳时常做噩梦。她常常梦见那天的场景,水中挣扎着的可怜的人,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目光看着她。
他在咒骂,在憎恨,在无尽的无尽的痛苦里挣扎。
为什么她不能伸出援手?那时候那个人距离他们是那样的近,只要她伸出手來,便能够挽救这样一个可怜的人的‘性’命。
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青衣的声音在白若琳的耳边回响着。
可是她不明白。
“你若是明白,便不会在这里了。”青衣又说。
青衣的这句话就如同刺入白若琳心口的一剂钢针,让她痛,却又不得而知,这痛到底是从哪里來的。
清晨醒过來的时候,白若琳的额上往往是一团一团的冷汗。她反复这个梦境已经有太多次,甚至只要她进入睡眠,便能够梦到那个场景。
哪怕她自己并不愿意。
自那之后,白若琳便在沒有见过人,她连青衣都很少见到,而且她变得更加沉默,不与白若琳讲话。
“青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白若琳拉住了青衣,她这样问,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答案。
青衣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來看着白若琳,声音里却听不出喜悲。
“是因为你不懂,所以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青衣回答。
她似乎是不悦的,与她和他不同,青衣的身上还带有一些人间的情绪,这种情绪让白若琳感到安心,也让她感觉到真实。
青衣是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到这座岛上的真实感的人。
“我到底不懂什么?”白若琳愈发不明白。
“因为你不懂,所以我告诉你,你也不懂。”青衣回答。
她说的沒错,若是白若琳不懂的事情,就算是有人告诉她,她也仍旧不会明白。
白若琳突然想到她,是否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让她自己去想明白,但这又谈何容易。
人类是盲目的,他们无法认识到自己不了解的世界,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你不懂,什么是神。”青衣却如此说道。
青衣的语气有所缓和,她站稳了脚步,如此说道。
“你不明白,神对于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她尽力让你明白,你却未能如此。想想那个人吧,或许你会明白。”青衣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