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月看着她额头上的黑印子，没提醒，只是问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姜禾回过神，立马假笑道：“在想殿下您真是爱民如子，要是换了别的主子定要要训斥一番了，更不可能给我帕子用。”
“想多了。”赫连祁月把帕子扔在她脸上，“本王只是觉得有碍观瞻。”
姜禾：“……”
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幻觉。
姜禾从脸上拿下帕子，擦下食指上的墨汁。
她手是干净了，帕子却弄脏了，姜禾把帕子塞进袖兜里，皮笑肉不笑：“帕子等我洗干净了再还您。”
赫连祁月倒也没拒绝，蘸了蘸墨，继续在书卷上圈圈画画。
姜禾研完了墨，又主动去给他倒茶。不多不少刚好一杯，放在他书案旁。
“这是凉的。”赫连祁月没看她。
“啊？”
凉的就不喝了，果然是有钱人培养出来的毛病。
姜禾伸手去把杯里的茶倒掉。打算重新给他沏一壶。
她记得这种大户人家的马车上都有暗格什么的，专门用来收纳各种小东西。
在哪呢？
姜禾左右张望着，忽然发现赫连祁月身侧的车厢壁上有一个小凸起，于是伸长了胳膊，从赫连祁月身前伸过去对着那处按了一下。
车厢看上去不大，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别说坐两个人，十个人也能容得下。
赫连祁月坐在最里面，身前放着一张书案，木质的桌面上放着一本铺开的书卷。
他手里拿着笔，正在上面勾勾画画。
姜禾靠着马车壁，回想着寄书侍奉她时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殿下您有事叫我。”
赫连祁月道：“研墨。”
还真不带客气的。
姜禾面对他时总有些不自在，有事儿干也好，于是挪过去，坐在他身边，认认真真的给他研墨。
离得近了，便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中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