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绿皮火车上两个小时的车程,这个假期也正式的结束了。叶晚又重新提着箱子来到了宿舍,她来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但她却并不是最早到的那一个。叶晚发现宿舍里有两张床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夏林木搬走了,另一个女孩也走了。叶晚看着那个空的床铺,看的有点失神。那种情绪有些无法名状,是悲伤还是遗憾,或者都不是。叶晚最后剩下的那一点报复的心理也消散了,以后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没有走到门口,便早已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是一个人的,而只只有在这个地方,只有还是这些人才会拥有的声音。声音很乱,却能让人清晰的分辨出每一个人。

    “张从新,老远就听你喊叫个没完。”叶晚走进班里,“晚哥,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想我想的不行了。”

    “那肯定的,一个假期不见,我的筋骨都不活络了。”说着,张从新还假装动了动胳膊。

    叶晚跑过去,照着张从新身上一拍,“怎么样,舒服么?”抬头开着他,挑着眉,嘴边的笑收都收不住。

    招呼都打了个遍,放下书包的叶晚立刻加入了这假期生活炫耀大会。什么段位上王者拉,整个人神气的鄙视着那些技术不行的渣渣。过年时那问成绩的七大姑八大姨,没做完的作业,用一根笔,一晚上创造一个奇迹的事迹,再分享分享假期吃到的瓜,那读后感可是说都说不完。

    那个人来了,安珂希进来的时候,他座位旁边的几个男生搂着他的肩,拉着他说个没完。安珂希自进入教室,他的眼睛一直在不经意的往叶晚那里瞟。叶晚背对着他,依然开心的说着话,不时的还对旁边的人动手动脚,笑个没完。她是聋吗,听不到那么多人叫我的名字,头都不回一下,说话有那么重要吗,有那么开心吗?我才不会走过去打招呼,多没有面子。安珂希心理腹诽着,眼神还是不自主的往那看。谁还不是个傲娇的主,我才不会过去找你呢。

    叶晚知道他来了,想打招呼吗,想,但是要是现在回头看他,不说明了自己把他看挺重要的吗?切,我才是最傲娇的,必须你来找我。

    过了一会儿,安珂希拿着水杯硬绕着从叶晚面前走过去,还刻意放慢了速度。叶晚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和周围人说着话。走过去的安珂希,不知道为什么,生了一肚子气,打水的时候,水杯差点被拧死,那手劲,平常也没见有这么大呀。回去的时候,又从叶晚面前走过去,人家还是没看他。

    刚开学,这两傲娇就开始了对战。

    那一天,两个人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都在等,等一个先开口。完全不知到这两货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事上赌气。一般人看了只能无语。

    开学的时候刚好碰上要左右换座位,换到中间的叶晚可算是碰上了知己。以薛之谦为圆心,以他的歌为半径,她和林轻见聊了整整两个半小时,一刻不停。旁边的张从新委屈巴巴的,因为这个女人,叶晚都把他冷落了。一晚上,除了指挥他去打水,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张从新现在的头上盘旋着一股怨气,同样有怨气的还有安珂希。这个女人真能说,自早晨来了,就开始说,换了座位后,到晚上还是在说,怀疑她的嘴是机关枪吗?没有没子弹的时候吗?虽然周围怨气深重,还是无法阻拦两个有共同爱好的女孩子碰到一起的热烈。这感觉像是几百年没有开过口,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人的感觉。虽然开学第一天,所有人都忍不住分享生活,但这两个人的话语量还是真的惊人,以后说笑的时候提起这件事,周围的人都在感叹,这真的是两个人的嘴吗?

    友谊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来的突然,当你放下了从前,老天自然会给你安排一个更值得的人。你低落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你的身边,因为你如果想要得到一份真的友谊,就不要把对方当做你走出低谷的工具。纯粹的友谊就是要在双方都行走在自己的生活圈子中,各自在游走的时候,很巧同时走向了一个方向,然后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对方,没有什么目的性,只在那一刻想和这个人把酒同欢而已。

    林轻见知道叶晚晚上是一个人走,她没问,也没说,下晚自习后和以前同行的人说了一声后就一直等着叶晚。叶晚没有开口问,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勉强的友情自己可再也不想要了。所以叶晚今天收拾的格外的慢,把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又拿出来。终于,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林轻见还一直站在那等着。叶晚收拾的时候会偶尔不经意的瞟一眼,看她还在不在。但她一直在那儿。为什么说叶晚是一个人走呢,因为林静在隔壁班来了她初中时候玩的很好的闺蜜,林静很为难,想要说一起走,叶晚不想去那做那个多余的人,拒绝了。反正自己走也早就习惯了。

    现在,叶晚很确定,她就是在等自己,忽的感觉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在等我呀?”叶晚提着书包几步不知是跳还是跑的过到林轻见的身边。把脸凑过她眼前,笑嘻嘻的求证。

    “我想过你慢,没想到能慢成这样,把我等的呀,花都谢了。”这样的责怪的话中却透露着一些宠溺的意味。林轻见很高,有172,叶晚在她旁边便是很小一只,毕竟叶晚可怜的只有156。林轻见将叶晚把胳膊下一揽,胳膊一直搭在叶晚的肩上。叶晚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这样很舒服,很暖。“嫌我慢,以后别等我呀!”“那可不行,这么适合的拐杖丢了,再上哪找去。”“啊!原来你就只把我当拐杖,这个没有心的女人。”“要不然你这么矮,还能做什么。”叶晚很久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夜色中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一会分开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开始搭肩的模样。不用知道她们在说着什么,因为她们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这次,工具人张从新可是要真的失宠了。

    这间四人宿舍只剩下了林静和叶晚两个人了,原先的人走了,也再没有来过新的人。两人都睡的很早,偶尔聊一些女孩子们深夜聊的话题,喜欢安珂希这一件事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早晨,林静起床洗漱完,把宿舍的值日也做了以后,开始叫叶晚起床。叶晚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见林静说“叶晚,你要快点了,值日我都做完了,我先去教室了。”“啊?好的。”林静见叶晚已经起床洗漱了,自己也安心的走了。这一年以来,林静对叶晚真的是没话说,叶晚可是一天早晨的日都没有值过。天天起的特晚,都在迟到的边缘徘徊着。

    刚去班里,就听说老李又要折腾了,又要换座位了。叶晚叹了口气,想着:刚混熟一片,又要换新了,好像换了就能不说话了是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