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轻咳一声睁开眼,周身灵气运转迅速,体内似乎一股力量正迫不及待要将他经脉之中淤积的陈伤一口气尽数排出,当下直直顶到了嗓子眼。
他捂着心口位置吐出一口黑血。
陆壬迦侧过首来扶住他身躯,语带焦急询问道:“可还好?”
叶淮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倒也没有觉得难受,只是看陆壬迦这般担忧模样,他倒是起了促狭,当下捂住心口虚弱开口:“阿吟……我、我恐怕……时日无多……”
陆壬迦惊得不顾形象红了眼眶:“不会的!我已经帮你梳理经脉之中的陈伤,也渡了真元之气护住你的识海,你不可能……”
叶淮连握住他的手,憋着气一顿一顿开口:“这都是我……我的劫数……”
“不……”他话音未落,陆壬迦抬手捂住他的嘴,不忍再听。
正要开口,掌心温热的触感使得他霎时间止住了话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是叶淮两唇间的舌头微显,轻探他掌心,甚至还来回试探。
陆壬迦平静心情,目光从叶淮天灵之顶转到丹田五府,实打实打量了两周,忍着青筋暴起轻笑一声:“既然是劫数,不如认命,陆某帮你埋了?”
“你谋杀亲……”叶淮见装不下去,立马坐直身,语气激烈。
“嗯?”陆壬迦好整以暇看着他:“亲什么?”
叶淮生生咽下嘴边的字,别过头去语气稍缓:“亲爹。”
“兔崽子,没经半点人事呢,还想做长辈?”陆壬迦啧一声,沉下脸,凝剑指一敕,两侧树枝无限生长勾住了叶淮的两臂。
叶淮发觉不对劲之时连忙开口:“陆吟,你有话好好——说——啊!”
话到一半,便被扯着吊在了树上。
“陆吟,你放我下来。”叶淮晃了晃身子,忿忿不平开口道。
哪有人这么对病号的?
叶淮觉得自己未免委屈,估计跟着一门仙人都犯忌,刚刚才差点被师兄整死,这会被师弟吊起来了,陆吟这个家伙,真不懂怜香惜玉。
陆壬迦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呢,说来奇怪,不就是被这小子舔了一下掌心吗?怎么感觉全身酥麻到现在还觉得怪怪的?跟以前被沧海阁的猫舔了手一样觉得痒。
不过当初只是手心痒,现在是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痒。
当下背着手站在边上,一展折扇,欲扇去心头郁燥。
过了一刻钟左右,叶淮脸庞上汗珠如豆,一滴一滴坠入热土之中化作一摊水晕,冬日的暖阳晒一晒也并无不可,如果是换个姿势就好了。当下他晃了晃身子意图引起站在屋檐下的陆壬迦的注意:“陆吟。”
没曾想陆壬迦果真抬眼,从出神中聚焦,眼中似乎在说:有话快说。
“阿吟,”叶淮轻咳一声,讨好笑道:“好哥哥,放我下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