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骨里的回忆越来越清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郡王的眼睛里,也终于有了迷惘。
他也许没有太深的心计,可他绝对不傻,他已经明白了真相,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相信。
这件事儿,摆明了,就是个局。
那个时候,玄英将君跟金郡王关系很好,是金郡王最信任的人。
“玄英将君当时跟你说了什么,”我盯着他:“全告诉我。”
玄英将君咬紧了牙:“我回来的那天,他提前来找我,说有要紧事商量——关乎景朝的生死存亡。”
那天天还没亮,玄英将君就在城墙前面,等着金郡王回朝,据说等了一夜。
金郡王是十分感动的,天气冷,玄英将君的眉毛上,都凝结了一层白霜。
“你何必……”
“兄弟之间的思念之情自然是有,可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不得不跟你商量。”玄英将君问:“四相局的事情,你听说了多少?”
金郡王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情,街传巷议,他也有所耳闻。
景朝上下,风风雨雨,说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开国明君,却变成了一个暴君,老百姓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他大兴土木,修建什么四相局!
说的好听,能保三界平安,固太平万世,可几个土堆,能有这么大能耐?
归根到底,跟秦始皇一样,不过是想给自己修建一个像样的陵寝罢了。
修陵寝,倒也没什么可说,可修建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谁出?从老百姓的脑袋上出!
更别说,关于国君的种种传闻,甚嚣尘上——国君说是保太平,其实呢?据说是垂涎东海水神绝色,自封神君,搭建四相局,也为了靠着四相局的能力飞升,去跟水神双宿双飞。
为了自己的贪欲,牺牲了数不清的百姓,这种国君,怎么可能不引来怨声载道?
还有人传言,说景朝国君跟纣王一样,一定是被什么妖邪之物,迷了心窍——那个水神,说不定,并不干净。
金郡王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心不稳,这个刚固定下来的基业就完了。
玄英将君叹了口气:“当初定国公在世的时候,就为着这件事情死谏,国君唯独听他的话,还收敛着点,可现在,定国公没了,那个妖道江仲离得宠,四相局的事情,眼看着阻拦不住,为了家国百姓,你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