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去的状子,怎么好随便撤?”李永生笑一笑,“胡道友前日下午就回来了,若是早走一步,其实是赶得上的。”
邓蝶的眉头一皱,侧头看向自家的师兄,她还真没想到,胡珩此来,竟然是来扫面子的。
“我回来要交任务,经主还有别的安排,”胡珩不动声色地点出了丁青瑶,“一路上我都在赶,不信你问邓师妹。”
好像也不是很赶吧?邓蝶想一想,真不能说赶路时有多匆忙,昨晚甚至还休息了一夜,不过也没有故意延误罢了。
她没想到的是,胡珩在出发时,就已经算准了路程——当然,就算想到,她也不敢说。
夹在中间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和稀泥,“胡师兄确实赶路了。”
李永生也懒得跟她计较,于是点点头,“哦,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会儿吧?”
胡珩见他不接话,有点不高兴了,“哪里顾得上辛苦?先撤状子吧。”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是说邓蝶辛苦,我和赵东家都跟你不熟,不太方便安排你休息,阁下请便。”
胡珩真的生气了,“我好歹也为贵酒家仗义执言过,你就这么……”
“好,不用说了,”李永生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也给你安排个房间休息。”
“我要的不是休息,”胡珩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了一团青气,“你赶紧撤状子。”
“你这是命令我?”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奇怪了,怎么这么跟我说话?想撤状子,你自己去撤呗……我没打算撤状子。”
胡珩气得身体都有点发抖,“我凭什么能撤了状子?我是说……小丁贪墨了多少?”
“二十多两黄金,加上小二贪墨的,几达五十两黄金,”李永生正色回答,“这么多钱,我怎么可能撤状子?”
我们酒家账上亏空的是二十多两黄金,事实上被贪墨的不止这一点,账房和动手脚的小二,可是对半分账的。
胡珩冷笑一声,“你好像说过,他贪墨了两百多两?”
很显然,他跟丁朝晖有过接触,那么就是说,他这次真的是有意来晚的——否则的话,就算丁经主找他有事,涉及到自家族人,怎么可能不网开一面?
说来说去,就是想给我们酒家一个下马威。
李永生根本懒得理会这指责,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算错了。”
这话把胡珩噎个半死,尼玛,你这理由也太简单粗暴了吧,“算错……这就是答案?”
“谁能不犯错呢?”李永生一摊双手,很无所谓地回答,“当时我跟丁朝晖真人建议了,找几个账房核对一下,他拒绝了,这次应该没错了……捕房的会核算的。”
丁朝晖可能答应找人核算吗?胡珩差点没气破肚皮,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朝晖真人为什么说起这个李掌柜,就是一脸的阴沉——简直是个赖皮。
胡师兄是文明人,不跟这粗人一般见识,“二十多两黄金,那真的不多,我翻倍赔你,给你五十两……撤了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