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失去她的本心。
容溪听得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起身告辞之前,深深地看了刘筠一眼。
她说:“刘筠,我佩服。”
…………………………
一声冷哼从容的书房里传出来。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首领自从生病后,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拿他们出气。眼下,圣女正在和首领商议要事,就算首领发脾气,圣女也有办法安抚,只要他们不凑近去触霉头。
“她认为我们不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祸害?”容一脸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说,“她太软弱了,难怪靖南王看不上她这个女儿。溪儿,我告诉,渔色是人的本能,不必以之为耻。是我的女儿,我们鲎蝎部的圣女,不必像她一样活得小心翼翼。”
容溪脸上的神情松快许多,她对她的父亲说:“是,我和她不一样。只要是对容氏、对鲎蝎部有利的事,我都会去做。”
容的病气似乎一下子消减了。他微笑着,感慨般地回忆起往事。
“当年,我送姑姑嫁入靖南王府,心里也很不舍。但是姑姑也说了和一样的话,圣女的血脉会在容氏后人中传承下去,荣华富贵也会一代传一代,永远不会断绝。”
容溪也恭敬地听着,只是她想到了姑姑的脸。
在容州,她脸上的红色胎记是她尊贵身份的象征,她可以毫无避讳地在众人面前展示。可是,她的姑姑在靖南王府里却无法以真实的容貌示人。她几次见到姑姑委曲求地戴上面纱,除了陪着姑姑难受,她什么也做不了。
容注意到女儿的出神,便再次出声提醒她。
“下次去见刘筠的时候,让她好好想想王妃的托付,想想她在靖南王府的处境。不过,她既然起了别的心思,很有可能会坏我们的事。”
容溪沉思片刻,回答说:“刘筠已经有了去意,我会安排人送她离开容州。”
容有些不赞同,但他还是尊重了女儿的决定。
“量她不敢和我们争赤猊令。”
容溪应了一声是。
容这时精神已有些不济,但他仍强撑着,又交代了几件事。
“前一阵子,容文冒冒失失地跑到浊泽里,如今瘴毒未清。我听说有人从浊泽里采到了清滌草,现在落在鬼夜窟手里。我想,如果有了那棵清滌草,一定能炼出更完美的圣丹。用它救下五叔的独子,的位子才会越来越稳固。所以这件事要亲自查证。还有……咳咳……”
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容嗓子发干,忍不住咳起来。
容溪面露关切之色,连忙说:“父亲,先歇会,慢慢说。”
她起身为容倒了一杯水,谁知,水竟是凉的。
容发现她的动作停顿下来,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