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挑拨也好、不平也好,我说的都是事实。”六安再次确认,问红姬,“方才你说,苏兴在你的手上?”

    红姬没有直接回答,讽刺说:“你还在乎他的死活?”

    六安哈哈一笑,神情更显放松。

    “你自找麻烦却不自知。我敢说,苏兴若是死了,萧芜绝对不会放过你。当然,他要是还活着,你的麻烦也少不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会被你一句话吓唬住?苏兴的所作所为完是受你指使,萧芜难道会轻饶你吗?”红姬威胁道,“我若把苏兴交出去,萧芜自然有办法从苏兴嘴里得到实话。”

    六安从容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苏兴做了什么。萧芜不但不会怪罪苏兴,反而还要感激他揭穿了某个阴谋。至于我,长老知道我和萧芜之间并不和睦,却放任我们两个争夺她的青睐。你可没有这样的殊荣。”

    红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苏兴拿住了乌翎的执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她说得很笃定:乌翎的执事是六安对付萧芜的诱饵。

    她心底有两种情绪交替出现。

    一会儿,她希望六安对乌翎的执事毫不知情。那么,她就可以安心进行她的大计。

    过一会儿,她又希望六安确实抓住了乌翎的执事、从而发现了乌雀的破绽。那么,她就能确定乌雀许下丰厚报酬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也能提前做好脱身的准备。

    “哦?这是苏兴告诉你的?”六安态度暧昧。

    红蔷继续激将:“被人背叛的感觉怎么样?你背叛了长老,长老却不惩治你,你是不是觉得随便背叛别人、不用付出代价?”

    哪知,六安满不在乎。

    他没有接红蔷的话头,自顾自说:“苏兴告诉你,他拿住了乌翎的执事,然后你就相信了?”

    红蔷愣了一下。

    六安自问自答:“你当然不会轻信。你在萧芜身边应该埋了钉子吧?苏兴说一,钉子说二,真与假不就一目了然吗?”

    红蔷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六安转念又改口了。

    “不,不对。你若真的在萧芜身边安插了眼线,何必执着于撬开苏兴的嘴?”六安看到红蔷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心里更有把握,“恰恰因为你对萧芜的行动一无所知。”

    红蔷胸膛起伏,似乎有一股怒火在她心头乱窜、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乌翎、乌翎……”六安把这个名字念了两遍,而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红蔷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等她听清楚六安说的话,她一颗心又倏地坠落下去。

    “乌翎的人来找过你了。”六安故意说得很缓慢,“苏兴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蠢。他要是肯告诉你他拿住了乌翎的执事,便不会对你隐瞒他的目的。你知头不知尾。我想,有关那个执事的消息,肯定是别人告诉你的。别人,必然是乌翎的人。”

    红蔷的心彻底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