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两人坐在客厅里,其中一个对着戏词,导致另一个不得不对着复习资料来打发时间。一整个晚上,不过在睡前能聊上一会儿。
可谈及白天在观和园里的情况,她的眼里总是带着点儿笑意的,于是顾纵又矛盾地感觉值得。
这样连过了一周,陈禁终于发现了小孩的情绪,他是不会主动说的,只憋闷着。
等到第二天顾纵结束了某一门的结课考试,到小园子的时候,陈禁正在拒绝闻景的晚间排练邀请。顾纵听着两人的对话,怔愣着。
一块儿出了小园子的门,顾纵却说:“排练的话,我可以在旁边等你。”
陈禁停下步子,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学坏了,学会口是心非了。如果真是这么想的话,就不会等出了园子才说了。”
被点破小心思,顾纵倒也不尴尬,坦然地应了一声,把她的手牵在手里。
那天晚上的顾纵显得格外黏人,翻过来倒过去变着花样做,到最后陈禁累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顾纵吻了吻她的眼睛,问她想不想喝水,陈禁点了点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没说话,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顾纵翻身下床,往房门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一声开关的轻响,而后室内亮了起来。
他回头,陈禁正在把手往被窝里收,他忽地想起那天祝行生和他说的话——
那天两人站在回廊下边,隔着段距离,遥遥看院子中的身影。她面上不显,可他们能感觉到,她是开心的。得以继续喜欢的事情,这种感觉一定很好。
祝行生看了一会儿,问他:“陈禁她和你提过覃nV士吗?”
“她母亲?”
祝行生点点头,“嗯,后妈。”
顾纵猛地转头看向他,像是想通过他的表情,验证这是否只是一个玩笑。祝行生看着顾纵的反应,竟然在他的面上看到了熟悉的释然,一如几年前在陈禁面上看到的那样。
他轻声地笑笑,“你以为哪个亲妈舍得把亲nV儿关起来半年吗。”
“你不知道也正常,有些细节陈禁是不会说的,更何况这算是陈家的秘闻,你不可能从其他的地方得知。
陈禁也是到她高考结束那年才知道这个消息,我和乐司以都很担心,怕她难过。但是据乐司以说,她在夜店连续三天包场,全场所有费用都从她的账上扣,因为对覃nV士不是她亲生母亲这件事,感觉到非常的荣幸。”
顾纵的眉皱着,“那她的亲生母亲……”
祝行生低头看着雕栏上的花纹,指尖在上边描摹着,“陈禁的生母在怀她那年遭过一次绑架,绑匪得知有人报了警,一气之下把她推下河。警方还没赶来,情急之下是覃nV士跳河救人。很戏剧化的,覃nV士并不知道当时她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生命,陈禁活了下来,但那个孩子却没有。”
说到这里祝行生顿了一下,看了眼顾纵才继续说道:“很奇怪覃nV士为什么会去救她是吗?因为这段故事中,还有一个主人公,是覃nV士当时的Ai人,陈禁生母的亲弟弟,也Si在了那一场绑架案中。”
顾纵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几乎能猜想到祝行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个本和她无关的绑架案,让她痛失了Ai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最后还在家人的b迫下嫁给了陈禁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恨。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面的事儿。不过这些都是她在那件事之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