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姑姑也是在没办法。”
严若辞道:“难道天下竟有这样无理的事情,公主选驸马便要让原配下堂?”
顾夫人神情也不好看,语气略带抱怨道:“你祖父扶持皇室,如今皇室却......你父亲前日曾进宫跟皇上辩驳,皇上却称可以让公主做二房,但顾家若是真做出这种事来,皇室又怎么会容忍。”
说完,顾夫人满脸为难,恳求道:“若儿,姑姑求你了,你主动退一步可好?顾家跟严家如今都受不得风波。”
严若辞也叹了口气,她道:“姑姑,我也明白顾家的为难之处,只是我不能不顾及严家的声誉,二房之说是万万不能的。如此,我便自请下堂吧。”
顾夫人欣喜,之后又是一番叹惋,她握着严若辞的手道:“好孩子,虽然咱们做不成婆媳,但我还是你姑姑,你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派人来传信。”
严若辞点点头。
顾家行事还算大方,将严若辞的一应嫁妆,陪嫁人选都由严若辞带走,另外顾家处于愧疚也给了一定的补偿。
严若辞看着婢女收拾东西,心里也是感叹道:若不是有个孩子,严若辞的后半生定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严若辞带着一行陪嫁还有嫁妆搬到了嫁妆中的一处屋子里,又派人去严家报了信。
严家也早知此事,只是严家在朝中无人,只能对顾家打感情牌,希望顾家能念些旧情,不至于对严若辞太过苛刻。听说严若辞已经搬出来,严夫人立即过来探望。
彼时严若辞正在思考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原身后半生的悲剧都由这个孩子引起,偏偏这个孩子还是白眼狼,严若辞本心是不想再要他的,现在想要打胎也不晚。
只是,她又隐隐感觉到原身对这个孩子的怨恨,原身在后半生一日又一日的折磨中,早已磨尽了母子之情,再加上后来这个孩子为了前程对她极尽贬低,用她的伤痛去讨好公主,原身对这个亲生子只剩下了仇恨。
既然原身希望能对这个孩子有一定的报复,那子衿自然是要满足她的。
严夫人来此,见宅子中尽然有序,一丝不乱,对女儿的驭下之术也深有赞赏,不愧是严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女。就是可惜,公主横刀夺爱,害得女儿只能自请下堂,堂堂严氏贵女成了下堂妇。
严若辞听到严夫人到达的汇报,立即起身迎出来,她挽着严夫人的胳膊唤道:“娘。”
严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发丝,“若儿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皇家欺人太甚,咱们若儿是好的。”
这就显示出亲娘跟婆婆的区别来了,婆婆说得再好,表现得在疼爱,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儿媳退一步,而亲娘却直截了当地站在女儿这一边。
严若辞道:“娘,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他了,我又不是离了顾氏就活不下去了。”
严夫人道:“这倒也是。我们严氏虽然没落了,但还是世家的一员,给你撑腰还是做得到的。”
严氏的人开始隔三差五地过来看严若辞,安慰她不要伤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
严若辞好笑之余,也觉得感动。一家人虽然不住在一起,但也和乐融融。
如此过了半月,严夫人见女儿不再为顾氏烦心,才给女儿介绍起世家的子弟,让女儿再嫁。
本朝自陈氏成为皇室以来,除定国号为大昌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强制女子嫁人,凡是年过18不嫁人的都必须交重税,年过20还没嫁人的,官府会强制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