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不在的时日,不仅属官们各种幺蛾子,不少商界名绅也来凑热闹,安置营那边更是出了大乱子,死人了。
“怎么会死人?”陆庭修震惊,“是药有问题?”
这两天许明亮急着嘴里直冒血泡,知县大人不在,那帮属官插科打诨,非但不帮忙彻查人命案,还冷嘲热讽知县不在,事务由他全权代理。
官府免费给劳工医治,他们起初确实感恩戴德,但日子久了矛盾接踵而来,嫌几十人挤在帐篷拥挤,而且家人不包吃住,加上田地要人打理,渐渐的家人不再来陪护照顾了。
不少劳工提出将药带回家,这样不但可以跟家人团圆,还可以帮忙干了闲散的活,等缺药时再来取。许明亮心想能节省官府开销,也能平息劳工的不满,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谁知,这才回去没几天,昨天就出了人命案,加上今儿个收到的消息,总共死了五个劳工。
家属认为是官府不想再免费治疗劳工,这才在药材中做手脚。死者家属抱团,不但到县衙门口拉横幅抗议,甚至还打砸各家大夫的医馆,尤其是夏秋的悬壶馆,首当其冲遭大殃。
陆庭修眉头紧蹙,“调查出死因没有?”
“调查了。”许明亮垂头丧气,“确实死于中毒。”
陆庭修错愕,“什么毒?”
“涂神医查过五名死者的药渣,药渣里多了断肠草。”
“哪来的断肠草?”陆庭修百思不得其解,“医治劳工的药材采办清单,根本没有断肠草。”
“属下也不清楚,还要往下查。”许明亮瞥了眼陆庭修,见他外伤不少,便知这段时间必然也经历重重危险,于是放缓声音道:“大人,命案已经发生了,你再着急也没用,不如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陆庭修哪睡得着,五条人命案,分明是冲着他跟夏胖胖来的。
幕后的那只黑手,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夏秋没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去胜记药铺,拿着烛台进了地下的密室。
毛蛋被关押在硕大的铁笼子里,已经完全变成傀儡尸。
密室的门开,听到动静的他开始嘶吼,手不停往笼外探。
怕伤到他,夏秋将烛台放得老远,她则一步步走到铁笼旁。
说得奇怪,之前暴躁的他,竟然随着夏秋的靠近,而变得安静,呆呆地杵在笼边。
夏秋若有所思,突然伸手朝左边指,“毛蛋,往左边走。”
毛蛋杵着不动,两只空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让人毛骨悚然。
夏秋不解,他不攻击自己,按理应该认得她,但是又不懂她的指挥。
难道,他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