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兄弟还真是谦虚低调,难怪年纪轻轻就得皇上重用。”宫中除了康熙以外,其他人还都以为沐剑屏与韦小宝是堂兄弟关系,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何况沐剑屏比韦小宝容貌好武功高,看起来更是前途无量,索额图自然要费心拉拢一番,再加之他身为保和殿大学士本来就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这话匣子一打开,很快就到了日头西落的时候。

    沐剑屏在旁边听索额图说话已经听得没脾气了,她多次想甩给对方一句“你还有完吗”,但是一来看他年纪比自己大上不少,这么做实在太过不礼貌,二来在鹿鼎记原著里,索额图曾多次帮助过韦小宝,也算是个讲义气的好人吧,这么做似乎也不太合适。

    于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硬生生地把脾气压了下来,还时不时还给对方一个真诚而又友善的笑容。

    但到了索额图眼里,便误认为是沐剑屏非常爱听自己说话,非常喜欢与自己交谈,甚至有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情,若不是待会儿还得去见康熙,索额图恨不得现在就与沐剑屏拜了把子。

    最后的结果,就是沐剑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太监因为索额图的出现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溜掉。

    此时此刻她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在鹿鼎记里索额图和多隆关系那么要好,说到碎嘴子这个方面,这二人的确非常相似,但是索额图是文化人,并非多隆只是一介武夫,因此说起话来也有几分深度和道理,不像多隆只是一味的聒噪。

    若不是最后沐剑屏适时地说了一句“索大哥,皇上还在尚书房等着您”得以脱身,索额图还不知道要拉着她聊到什么时候。

    回到尚膳监,沐剑屏报复康熙得来的快乐已经让索额图磨没了,午后本该有的困意也让索额图耗尽了,索性机械地蹲到院中的大树下,做起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一边挖土一边思考事情。

    记得以前曾看过一个唐朝为背景的古装探案剧,有一个单元的一幕剧情是说,太子府中的荷花池被主角发现藏有秘密,于是施计让手下跌进荷花池调查,发现池底竟然暗中修了一道水闸,以此来进行不为人知的阴谋。

    难道这紫禁城的荷花池底也有什么机关不成?沐剑屏觉得这也太夸张了,这鹿鼎记世界毕竟还是武侠的世界,不至于处处都是谜团,步步皆是陷阱。

    可那个小太监,到底在荷花池底做了什么呢?从他进水到上岸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这短短的一分多钟,又能做些什么?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桂子!这么多天过去了,本公主不来找你,你也不说主动去看望一下本公主!”

    就在这时,建宁公主又毫无预兆地突然跳进了尚膳监的院子。

    沐剑屏本来思考问题思考得出神,再加上建宁平地一吼震慑力实在不同凡响,沐剑屏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重心往前偏移了几分,就呈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连建宁公主也是一愣:“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方才好不容易初现端倪的思绪被打断了,沐剑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苦笑了一声,道:“听说公主最近一直为太后抄写佛经,鲜少外出,如今怎么得了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哼,你当然不希望本公主来了,你一个人逍遥快活,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建宁气哼哼地说道:“再说本公主为母后抄经乃是出自一片孝心,并非是遭到了软禁,自然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沐剑屏心里忐忑不安,暗想该不会这个刁蛮公主最近憋的时间太久,如今来找自己就是为了玩儿什么更加变态的游戏吧?

    忽听建宁叹气道:“母后寿辰在即,可是最近身体却不是很好,我明天和人相约一起去御花园的浮碧亭为母后抄经祈福,保佑母后身体康健。”建宁说到此处换上了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道:“你明天一起来,作为伴读的身份为本公主伺候纸墨。”

    沐剑屏愣了愣,听这话的意思,怎么我这个伴读扮着扮着还扮个没完没了了?我既当侍卫又兼作伴读,你们皇家人是不是得给我两份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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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沐剑屏多次路过御花园,但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并未认真欣赏这里的景色,甚至对这里许多造型纤巧古朴秀丽的亭子也叫不出名字。

    浮碧亭毗邻荷花池,现在是初夏时节,池中初发荷花,香气袭人,游鱼沉泳,历历可见,此次建宁公主正是选在这里作为抄写佛经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