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相面先生迟迟不说话,罗布有些着急地催促道:“我说相面的,你刚刚还说得头头是道,为何看完了我家公子的面相,却哑口无言了?”
相面先生又把韩湛仔细地打量一番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迟疑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公子,你的这个面相,在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韩湛有心看看此人是否真的有真材实料,便笑着对他说:“不管是好是歹,你尽管直说,本公子绝对不会怪罪你。”
虽说韩湛表现得很大度,但相面先生去依旧犹豫不决,他以前也遇到过那些命不好的公子哥,让他尽管直言。然而等他如实地说出来后,看相的钱没收到不说,还遭到了一阵拳打脚踢。他担心眼前的这位公子,也是这样的人,因此始终不敢说话。
“这位先生,”韩湛见对方不敢说话,猜到肯定是自己的面相不好,把他吓住了,连忙安慰他说:“本公子向来是说话算话,你看出了什么,尽管直言。无论好歹,本公子都会重重地打赏。”
刚和八姑离开州牧府的罗布,听说韩湛有急事找自己,不敢怠慢,只能歉意地对八姑说:“八姑,主公叫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需要立即赶过去。你还是一个人先回家吧。”
八姑等罗布说完后,通情达理地说:“既然亭侯这么急着找你,那你就去吧。记住,一定要为亭侯认真办事,他才会一直信任你。”
罗布和八姑分手后,匆匆地赶回了州牧府。一见到韩湛,他就开口问道:“不知主公叫属下回来,有什么要紧事?”
韩湛问罗布:“罗布,你可还记得,我们前往涉国县时,从黄巾贼的山寨中救出甄公子时,他身边的那位亲随?”
“记得,”罗布赶紧回答说:“当时主公就怀疑他是失踪的十三郎,后来得到了凡姒姑娘的指认,他果然就是十三郎。不过因为得了失魂症,根本记不起以前的事情。”
“你记得就好,”韩湛见罗布对十三郎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便对他说道:“本侯想把十三郎的妻子找来,让他们夫妻二人团聚,没准能帮助十三郎恢复记忆。”
罗布等韩湛说完后,小心翼翼地问:“主公,不知道十三郎的娘子如今在何处,有没有改嫁?”
罗布的这个问题,还真把韩湛问住了。他就记得自己离开涉国县之后,曾经见过十三郎的姐姐和妻子,不过她们如今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他想了一阵,对罗布说:“你不妨先派人打探她们的下落,如果实在找不到,不妨到冀州把紫姑请来。要知道,当初十三郎之所以会被人打一顿后扔进漳水河里,都是因为他暗恋紫姑所招来的祸端。”
“真是红颜祸水啊。”罗布的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后,接着问:“不知主公打算让属下何时开始寻人?”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开始吧。”韩湛对罗布说:“罗布,你跟了本侯那么长的时间,自己也有了不少的部下,有些事情,你就不必亲力亲为,只需要安排下面的人执行便可。明白吗?”
“属下明白。”罗布连忙回答说:“属下立即派人前往冀州城,请紫姑到此地认人。同时再派人四处打听十三郎的姐姐和妻子的下落。”
等韩湛布置完任务,罗布便起身准备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他却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踌躇起来。
看到罗布朝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韩湛忍不住问:“罗布,还有什么事情吗?”
“主公,属下今日在街上,遇到一个相面的。”罗布听到韩湛的问题,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他说的有些话不太中听。”
“都说些什么?”韩湛觉得那些所谓算命的,都是妖言惑众,虽说平时对他们不闻不问,但若是他们乱说一气,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自己也不介意杀上几个。因此他对罗布说:“你但说无妨。”
“当时郭军师和典韦将军从街上骑马经过,正好被那人看到。”罗布说道:“那人捻着胡须说道:从郭军师的面相看,整日沉迷于酒色,估计是活不到四旬,典韦将军是个忠义之辈,可惜不得善终,将来必死于乱箭之下,最后尸骨无存……”
罗布说到那个相面之人时,韩湛还以为就是街头一个耍嘴皮子骗钱的。谁知听到他对郭嘉、典韦二人的点评时,不禁浑身一震。没错,郭嘉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九岁,按照这个年代喜欢算虚岁的习惯来看,没准只有三十七八岁。而典韦则算得更准,不光知道他是忠义之辈,还知道他死于乱箭之下,简直是神了。
韩湛轻轻地咳嗽一声,问罗布:“罗布,此相面之人在何处啊?”
“相面之人就在距离州牧府一条街的地方。”罗布见自己说完此事后,韩湛不光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问起相面之人在什么地方,连忙回答说:“不知他此刻是否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