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湛每日待在府中,督促乐坊女子练习黄梅戏之时,由曹孟德任太守的东郡,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曾任九江太守的边让,辞官归隐后长住在陈留。因为仗着自己的才气,不把曹孟德放在眼里,多次轻视和贬低曹操。有边让的仇人向曹孟德打小报告,曹孟德一怒之下,亲自命人把边让诛杀,并将其的家眷都关入了大牢。
还在为曹孟德效力的陈宫,得知自己的好友边让被杀,家眷也被关入了大牢,连忙来向曹孟德求情,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过边让的家眷。见陈宫为边让的家眷求情,曹孟德有些抹不下面子,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过几日,就会将边让的家眷放出大牢的。
谁知过了不到两日,曹孟德却下令将边让的家眷全部斩首示众。陈宫得知消息,立即赶往太守府求见曹孟德,但门口的兵士却说太守有恙在身,无法相见。见不到曹孟德,自然无法让他收回成命,陈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的家眷人头落地。
门外的一名队率,见陈宫黯然离去,心中多有不忍,便追上了陈宫,悄声地告诉他“陈从事,边太守的家人还有活着的。”
听到队率这么说,陈宫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不知边家何人还活着,如今人在何处?”
“边太守之妻栾氏,被曹太守留下了。”队率不敢说太多,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
陈宫听完队率的话,立即明白曹孟德为何要对边家斩尽杀绝,原来是看上边让之妻。陈宫和边让是好友,自然知道边妻栾氏的美貌,以曹孟德好色的本性,做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说陈宫在这两年,和曹孟德有很多矛盾,但还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可是曹孟德杀死自己的好友,霸占好友之妻,这就让陈宫忍无可忍。伤透了心的陈宫回到自己的家里后,经过反复的思考,决定弃曹孟德而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打算整垮曹孟德,游说东郡的县令们,让他们脱离曹孟德,让曹孟德变成孤家寡人。
第二天天明之后,陈宫就骑马离开了东郡,到下属的各县去拜访县令们。作为东郡的从事,他对这些县令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那些对曹孟德没有什么好感的县令,他就直接游说对方,鼓动对方造反;而有些相交不深的县令,他则是先试探对方对曹孟德的态度,然后谨慎地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来劝说对方脱离曹孟德。
面对陈宫的劝说,县令们都没有立即表态,因为他们搞不清到底出什么状况。要知道,当初曹孟德能成为东郡太守,陈宫在里面可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如今陈宫居然出面劝说自己反对曹孟德,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阴谋,要是随便答应,没准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赔进去。
正是因为县令们的层层顾虑,陈宫是无功而返。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便决定去陈留找张邈碰碰运气,他很清楚,张邈一直盯着兖州刺史的位置,若是他愿意起兵反对曹孟德,自己可以协助他登上兖州刺史之位。
来到陈留的太守府,他向门口的兵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得知是东郡的从事来拜访太守,兵士不敢怠慢,连忙入内向张邈禀报。
张邈正在和部下议事,得知陈宫在府外求见,立即带人迎了出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向陈宫拱手施礼,笑着说道“公台,本太守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看到张邈带人出迎,陈宫连忙上前还礼,恭恭敬敬地说“宫见过张太守!”
来到正堂之上,张邈招呼陈宫在他的下首就坐后,笑着问道“公台此次前来,不知可是为曹公前来送信的?”
“非也,非也!”陈宫摆着手说“宫此来陈留,乃是有要事和张太守商议。”
“公台,有何要事与本太守商议,但说无妨。”
陈宫在说话前,目光在周围坐着的官员来回地巡视,似乎有什么顾虑。张邈看到陈宫的表情,连忙说道“公台,此处都是本太守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宫点了点头,问道“张太守,假如你有机会成为兖州刺史,不知你可愿意担任此职?”
能当上兖州刺史,自然比自己如今所担任的陈留太守强多了。张邈听到这里,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他望着陈宫试探地问“公台,本太守确有此意,可惜实力不济,难以担此重任,奈何,奈何!”
确认了张邈的确有想做兖州刺史的打算,陈宫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张太守愿意起兵,讨伐曹孟德,那么事成之后,宫愿意游说兖州的官员,让他们推举你为兖州刺史。”
张邈做梦都没想到,陈宫到此,居然是劝说自己讨伐曹孟德的。他楞了半晌,才苦笑着说“公台说笑了,你乃是曹公的心腹之人,居然说出讨伐曹公的话,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张太守,宫所言都是肺腑之言。”陈宫见张邈以为自己在开玩笑,连忙提高嗓门说道“若是你肯起兵讨伐曹孟德,宫愿意以身家性命向你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能能游说兖州官员,拥立你为兖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