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如救火,韩湛决定亲自率兵前往京师勤王后,经过两天的简短准备,就带着黄忠的三千骑兵,昼夜兼程地赶往京师,准备接应将汉献帝从长安里救出的沮授和典韦。
正当韩湛赶往京师的途中,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齐聚一堂,开始讨论如何夺取京师。一向头脑简单的樊稠直来直去地问:“我们现在没有攻城器械,粮草又不足;城里的兵马比我们多,粮食也够吃好几年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傕听到樊稠这么问时,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一旁的贾诩看到他的这个表情,猜到他对樊稠心生不满,深怕在这种时候内讧,会让城里的守军有机可乘,连忙说道:“樊将军多虑了,虽说我军没有攻城器械,又缺乏粮草,但要攻破京师,虽说不是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一件难事。”
听贾诩这么一说,原本愁眉苦脸的几个人,顿时都激动的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可破此城?”
“城中守军虽多,但大多数都是昔日西凉的旧部。”贾诩捻着胡须说道:“若是我们遣人混入城中,劝说守将,没准能兵不血刃就夺取京师。”
李傕等贾诩说完后,若有所思的说:“军师所言极是,李某倒是有几位部下,如今还在城内,就是不知我派人去见他们,他们是否愿意归顺。”
“将军请放心,”贾诩安慰李傕说:“吕布被我军打得大败,五万大军出征,回来的不过几千人,城中早就军心涣散,估计昔日的旧部还巴不得我们去联络他们呢。”
“稚然,”郭汜望着李傕问道:“据出城投靠的军士说,你昔日的手下骑督李蒙、王方二人,此刻就负责城西的防御,你看,我们是否能在此二人的身上做做文章?”
对于郭汜的这个提议,李傕问道:“不知应该派何人入城,去劝说二人?”
贾诩连忙说道:“将军,吕布大败而逃之时,我们救出了李别校尉,是最佳人选。他是将军的侄子,和李蒙、王方二人又彼此相熟,由他出马,定可水到渠成。”
李傕等贾诩一说完,立即吩咐手下:“来人啊,将李校尉叫过来!”
李别来到了帐中,抱拳向李傕行礼:“属下参见将军,不知将军唤属下到此,有什么吩咐吗?”
“别儿啊。”李傕把自己的这个侄儿视如己出,虽说他曾经被吕布擒拿过,但依旧对他信任有加,此刻听他这么说,连忙对他说:“贾军师献了一策,可取京师。不过需要派人混进城中,和守将进行联络,不知你敢去否?”
“叔父!”李别见李傕如此信任自己,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但有差遣,尽管吩咐侄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好,很好!”李傕连着说了几个好字之后,将准备劝说李蒙、王方归顺之事,向李别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对他说:“我会给二人修书一封,别儿只需带着这封书信去见他们。就算他们不肯归顺,也定不会为难你的。”
李蒙、王方二人,是西门守将高顺的副手,也是李傕昔日的部下。他们是因为董卓被吕布、王允所杀,为了保自己的性命,才归顺了朝廷。前几日看到损兵折将的吕布大败而回时,两人就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找后路了。
这日李蒙回到自己的府中,正在独自饮酒,和他交情不浅的王方,没有经过下人的通报,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他的房间,笑着说:“李兄好雅兴,如今的这种情形,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家喝酒。”
李蒙招呼王方坐下后,吩咐下人给他上了酒菜,随后苦笑着说:“不瞒王老弟,当哥哥的我心里烦啊。昔日我们是董太师的属下,更是李稚然将军的心腹。谁知王允老贼会勾结吕布,杀死了董太师,又强行收编了西凉的兵马,我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得不暂时归顺了朝廷。但如今稚然将军的大军就在城外,破城是早晚的事,你我若是想再投过去,不知他是否肯收容我们?”
听完李蒙的肺腑之言后,王方也长叹一口气,说道:“李兄所言极是,你我原本就是董太师和稚然将军的属下,王允、吕布根本不信任我们。若是城破,我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李蒙为难的说:“你我若是留在城内,待城破之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可要是在此刻混出城去,若王允、吕布打败了稚然将军,你我将来同样没有立足之地。”
就在两人唉声叹气之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下人,向李蒙禀报说:“老爷,在外面有一位您的故交求见!”
“故交?!”李蒙听后不耐烦地冲下人一摆手,吩咐道:“什么故交,无法是想来打秋风的,速速将他撵了出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两人都熟悉的声音:“两位骑督好大的架子,连吾都不愿意见了。”
李蒙抬起头,正想呵斥对方,却意外的发现来人居然是李别,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抬手将下人打发出去后,冲着李别恭恭敬敬的说:“原来是侄公子,小的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