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嫣这么一闹,大堂里安静了下来。
林子芸看着蜀嫣眼中飞闪而过一道戾气,面上却带笑,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安静,“染染,嫣儿小孩子心性,做事未考虑后果,但她没有坏心眼,还望你莫计较于她。”
瞧这话说的,倒成她咄咄逼人了。蜀染浅笑,“芸姨娘说哪的话,我对四妹妹可一句不是都未说过,何时存在我计较她了?我还望四妹妹未计较我才好。还有,芸姨娘难道不觉得染染这称呼显得我们太亲近了吗?”
林子芸一气,这废物,不过给她点脸就以为自己能蹬鼻子上脸了?
“放肆!”林子芸隐忍未发,蜀仲尧却一声大喝起来,“她是你母亲,右相府当家主母,谁许你这般无礼!”
蜀仲尧这番维护的举动让林子芸心里一暖,连带之前的怒意都消散不少,略带一丝挑衅地看着蜀染,顿时觉得身子板又硬了不少。
蜀染看向蜀仲尧,一声讥笑,“母亲?果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不知右相大人可还记得你亡妻商斓?”
提到商斓,蜀仲尧愣了愣。
蜀染也懒得与之纠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走。来也目中无人,去也目中无人,当是一个狂!
蜀仲尧回神,见她离去的身影,顿时大怒,“站住,谁让你走了!”
蜀染充耳未闻,脚步未停,更是连一个停顿也没有。
当着外人的面这般不给他面子,蜀仲尧怒极,目光一凌,脚下生风,已是挡在了蜀染身前。
蜀仲尧一脸怒容,目光冷厉,玄阶五级的威压袭向她,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若是他人铁定受不了这般威压,蜀染却是丝毫未有反应。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蜀仲尧的威压,可看蜀染屁事也没有的样子,皆是眉头一皱,她不是无灵根的废物吗?为何不惧这威压?莫非在强撑?
他们哪里知道,比起蜀染常年经受某个无耻骚包的威压,这区区玄阶的威压对她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蜀染看着他冷声道:“右相大人,我只问一句,林子芸在族谱上写的是正室还是妾室?”
当年皇上下的旨意谁不知?只不过这些年来未有人提及罢了。如今被蜀染这般直白的戳开,林子芸脸色一变,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也正讶异蜀染无惧威压的蜀仲尧被这话一噎,看着她无话,脸上也是风平浪静,可内心的怒火却只有他知晓。还从未有哪个子女敢让他如此大动肝火,偏偏这孽女他还动不得,因为远在今州的商家老不死得知蜀染的消息,正马不停蹄地赶回燕京,那老不死的回来要是见蜀染少一根毫毛,还不得把他右相府给掀了。
蜀染未再言语,迈步离去,那身影说不出的潇洒,说不出的狂妄。
蜀仲尧看着她,脸上终于起了黑沉之色,只怕心里是憋忍得快要吐血。
“这蜀小姐真狂!”柳逸看着她,忍不出发出一声感叹。
蜀染转出大堂,脚步一顿,“出来。”
话落,墙角的蜀十三走了出来,“姑娘。”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