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者道:“老弟你也别发这般大火,听说萧影这贼子坏事做尽,在江湖上恶贯满盈。你道朱皇帝捉拿他只为那枚惊鸿簪?”
一中年汉子道:“那还为甚?”
老者道:“自然将他捉去宰了,为天下人出口恶气!听闻朱皇帝历来为人甚不得人心,这次可做对了好事,哈哈!”
中年汉子道:“他得了惊鸿簪,那便是得了大大的好处,杀萧影只不过顺手之劳,这叫什么做好事?”
老者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惊鸿簪里有秘密宝藏不计其数,让朱皇帝得了,取出宝藏,平定天下,到时人人安居乐业,那岂不是为天下百姓造福,不是大好事是什么?至于诛杀萧影贼人,确也只是旁枝末节。”
中年汉子道:“听你这么说,倒有几分理儿。为了民生疾苦,咱们便在此等他个十天半月,倒也无妨!”
这时有人插嘴道:“只怕未必!”
另有一人问道:“那是为何?”
先一人道:“你等忒也孤陋寡闻,且不听契丹贼子大军,联合了东北面的燕国,声势滔滔,重兵直向中原腹地压来?”
一人疑道:“竟有这等事?”
先一人道:“那还有假。在下有一位在边关的亲戚前日带回来的口信,此事千真万确。辽国和燕国联手,少说也有几十万大军。先前辽国派人来说媒,说辽帝耶律阿保机的小儿子耶律楚南,看中了朱温的宝贝公主朱瑶,两家联姻,共修百世之好。不知咋地,这番又来个大兵压境?据说朱温老儿给燕辽盟军吓了个半死。”
一人听闻此言,竟致激动得跳了起来,怒声道:“什么?凭他番邦夷狄的乌龟儿子,也想吃我堂堂中华上国的天鹅肉,笑话!哈哈,他妈的,真他妈的气死我也!”
朱瑶闻言容色大变,心下又惊又怕,暗道:“这事我怎地不知晓?盼……盼父皇千万别答应才好。他便是答应,我誓死不从,哼!”
耳听一人接着前面一人的话头愤愤然骂道:“正是,这事当真气人,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咱们大梁国的朱瑶公主,那是天下闻名的大美人儿,听说人长得花容玉貌,倾城倾国,似她这样的美人,天下再难找到第二个。别说那契丹乌龟儿子是番邦夷狄,断断配不上我大国公主,便是中华大地,能让她倾心的,只怕也难找。那个甚么齐逸飞,号称甚么‘天下第一美男’,据说他人确实生得风流倜傥,见过他的人,无不说他这外号名副其实,女子一见他面,无不为其倾倒。哪知他一见了朱瑶公主,便是神魂颠倒,自此对别的女子不屑一顾,一心只想着朱瑶公主。他寻了个机会,向朱瑶公主表达爱慕之心,竟被对方一口回绝,自暴自弃,自此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一人道:“咱们这个公主,当真不是寻常女子!”
对她的溢美之辞,朱瑶平日听过不少,却也不以为然。但现下她与萧影在一起,心中充满甜蜜,听了那人的言语,心下仍自免不了一阵喜悦。
她和萧影未近开封,生怕被人认出,便在脸上抹了灰土,是以她虽是天姿国色,现下满面灰土,倒也不曾惹来人眼。
听一人又道:“朱瑶公主美名扬于天下,便像那惊鸿簪之事,已然家喻户晓。朱温若是答应下这门亲事,将她嫁给耶律楚南,那是一朵鲜花插上了牛粪,当真恼人!只不知朱温答允了没有?”
这时先前那老者道:“嘿嘿,自然未允!”
朱瑶一听,登时心花怒放,憋在心底的一口气,这才舒了开来。
却又听那老者道:“不过……不过,唉,天下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有人疑问道:“这话如何讲?”
老者道:“先一次辽国提亲队伍自是扫兴而去,可没过多久,说亲的人又来了!”
一人圆睁双目,愤声大叫:“什么,那些狗腿子还来,操他奶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