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打算?”梅鹤清问她,眉眼舒展而平静,声线沉稳悦耳。
她咬了咬下唇,勉强答道:“让朋友再介绍别的工作给我。”
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的信心,她喃喃自语道:“一定会很快的。”
他挑了挑眉,停顿了会儿,问她:“你会不会做饭?”
“嗯?”话题转变的有些突然,许翩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家里的钟点工回乡下了,恰好有个空缺,你要不要来?”梅鹤清看着她,深潭似的眼眸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真的……可以吗?”许翩然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会打扫卫生洗衣服,但是只会做家常菜,我自己吃还好,怕您会吃不习惯。”
“我不挑食”,他笑
了笑,摘下了眼镜搁在餐桌上,“我会按照住家保姆的工资水平给你开工资,你今天就把行李搬过来,明天开始工作。”
许翩然呆愣愣地看着他,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真的吗?”
梅鹤清点了点头,“合同明天再签。”
“谢谢您”,一瞬间她的眼泪像是掉豆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滚,她试着睁大眼睛,可是却并不奏效。
原来,梅总真的是个好人,她之前不应该拿着那样龌|龊的心思去揣度他的。
梅鹤清拿来几张纸巾帮她把眼泪擦干,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的湿润的脸颊时,他稍稍停顿了下,往后靠了靠,把纸巾递给她,让她自己擦。
没有人看到他的耳后红了一片。
许翩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清明的杏眸哭得泛红,最后还打了个哭嗝。除了父母之外,她从没有在谁的面前这样哭过。
梅鹤清是第一个。
她艰涩地张唇,声音还轻轻颤抖着,“真的很谢谢您。”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扶她一把。
“不客气”,他勾起唇角,笑起来时桃花眼微微眯着,削去了一半的孤傲。
其实梅鹤清根本没有那么善良,他不过仅仅是想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而已。
对于他来说,许翩然就像只没有牵着线的风筝。她可能会换手机号码,可能会换工作,可能会搬家,也有可能会回到她的故乡。
他在害怕,怕他们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系,怕他失去自己喜欢的人。
下午五点钟,古旧的单元门前停着一辆路虎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