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特斯敏锐察觉到了搜查的灵能波动,这意味着,阿瑞纳宫确实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但雷彼得斯和罗本两个右柱之人则没有能够捕捉到异动,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答案是:
不怎么办。
应该泡茶就泡茶,应该享用下午茶就享用下午茶,然后,应该素描就素描。
霍登招呼着罗本,站立起来,开始竖立画架,为他们寻找着完成素描的不同角度;而布鲁特斯和雷彼得斯两位少爷则安然地躺在一堆抱枕和靠垫之中,舒适地继续享用下午茶,怡然自得的姿态似乎正在享受难得的悠闲与惬意。
虽然午后没有阳光的照耀,但罗本还是支起了一顶硕大的遮阳伞,将贵族的派头作风发挥得十成十。
越是置身于监视之下,就越是需要淡然镇定,因为,他们今天确确实实是前来“写生”的——
写生与探查,本质上来说都是需要耐心观察与解构。
“霍登?”
雷彼得斯注意到霍登正在越来越认真,好像他们真的是前来写生一般,他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了,没有能够压制住烦躁,出声呼唤了一句。
不等霍登回答,布鲁特斯的轻笑声就从旁边传了过来,“雷,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写生也需要保持心态平稳。还记得吗?弗劳德先生总是说,你太急躁了,今天还好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否则你又要被嘲笑了。”
雷彼得斯微微愣了愣,随后就从布鲁特斯的话语之中细细品味出一丝异样来,他猛地朝着布鲁特斯投去视线。
却见,布鲁特斯也毫不示弱地望了过来,清澈透亮的眼神就这样撞入雷彼得斯的眼睛里。
雷彼得斯顿时醍醐灌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千钧一发之际,雷彼得斯意识到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专程过来写生的,而不是过来享受的,你说,谁会像你这样把整个待客室都搬到野外来,如此奢侈又如此繁琐,我没有办法接受,我也无法理解,你们斯古特家族的人就是如此。”
嘀嘀咕咕的抱怨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刚正不阿的语气语调完全就是军人的模样,对于如此繁琐奢华的作风终究还是不太习惯,一如弗劳德家族的优良传统。
尽管有些生涩,因为紧张而有些磕绊,但恰恰符号雷彼得斯现在的状态,暴躁而不耐。于是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罗本,这座冰山面对大部分情况都没有波动,内心的情绪也难以暴露,所以基本察觉不到变化。
虽然雷彼得斯和罗本确实没有察觉到灵能波动,但这股波动始终存在着,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左右,而后消失了片刻,又出现;再次消失片刻,再次出现,如此反复杀了数次回马枪,发现这一行人确实开始素描写生,又持续了片刻,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是,危机依旧没有解除。
他们应该如何在对方的监视下,进一步完成探查工作呢?
对此,霍登并不着急。
布鲁特斯注意到,霍登居然真的开始素描起来,像模像样地打了一个底稿,并且利用三维立体效果构建出了整个阿瑞纳宫的背景和架构,就好像……就好像真的在剖析阿瑞纳宫的结构一般。
“写生,本身就是解构”。
这个想法从布鲁特斯的脑海里划过之后,他的心情也就渐渐平复了下来——即使他们真的只是完成写生,也同样能够达到探查的目的,这也意味着,他需要更加投入也更加认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