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让朕做个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的人吗?”桦帝双脚钩住突出的岩石,歇了一会,又继续往上爬。
“陛下怎会是无情无义之人?”赵子衿恍然一笑,抱紧他的脖子。“陛下就是重情,才被情所累至此!”她想了想,又道:“陛下这些日子饿坏了吧!干粮都让我吃了,果子大的甜的也给我,小的酸的苦的,陛下倒给自个啃。连水哦,水囊的水,陛下喝了吗?”
“没有!”桦帝喘了喘气,道:“朕是男人,理应照顾你,没什么了不起的。”
赵子衿沉思,她在想着小水囊的水,“那一半水被谁喝了”
“你喝的。”
“不可能,我那时昏迷了,醒来之后,就发现水少了,只剩一半。”赵子衿继续唠叨着。
“朕喂你喝的!”
“啊!”她愣住。
“那时你烧的厉害,朕只得喂你喝”体力消耗太大,桦帝感觉已经非常吃力了,他喘着气,又歇了一会。仰头望去,幸好快到了顶上,不然,他还真没把握撑的下去。这就他几天一直担忧的事,他反复练习,上下来回,掌心的皮磨破了,身上也割了很多伤口。
什么?他喂她喝的,这个喂,不用多说,她自然明白喂的意思!赵子衿怔怔说不出话来,但耳根已红的发烫,不自觉地松了松缠绕他颈部的手臂。
“抱紧!”桦帝感觉到她的异常,出声提醒,遂想到什么,又道:“你不用担心,朕会对你负责的”
赵子衿急忙抱紧他的脖子,慌乱道:“我我没关系的,不用不用负责”
“什么?”桦帝不悦地皱起眉头,声音严厉地道:“赵子衿,你说什么?没有关系?朕用嘴喂你喝水,亲手为你脱衣换衣,你居然认为没什么关系?你你简直气死朕了”
赵子衿听他说的如此直白,愈加慌乱,着急地解释道:“不是的陛下,我的意思是说,当时情况特殊紧急,陛下也是无可奈何为之,不用挂念心上”
谁知赵子衿越解释,他越生气,怒声道:“什么情况特殊紧急?朕还无可奈何为之?赵子衿,你胡说什么?非要这样贬低自己吗?朕一个大男人,对你做出非礼逾越之事,朕有什么吃亏的?”
赵子衿一时间只觉得羞愧难当,其实她并非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她不愿让他认为,她以此赖上他,纠缠不清。她知道他心里的执念,他为若姐姐宁可得罪了整个朝野,废妃革妾之举,历来罕见,他也算为了爱冲破世俗之见,纲纪之法。她岂能趁虚而入?即便他专为她而追来,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若姐姐离开了。即便他知晓之后,仍然没有弃她而去,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证明他绝非薄情无义之人,不忍心抛下她而已。
赵子衿思绪如浪潮汹涌,冲击她的心房,颤栗着不敢往深处想。
突然,一阵晕头转向疾旋,赵子衿摔倒在地,不,确切的是,她扑倒在桦帝身上。
原来,已经上来了,到了山道上。
“陛下”赵子衿欲起身,奈何绑了太紧了,她的前胸死死贴在他的后背,根本动弹不得。
“没事!”桦帝只是累的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喘息着,遂伸手解开系结的包裹。
赵子衿得自由,忙抓起他的手掌,注目察看,方才在峭壁半道,她已经想到了他的掌心肯定磨破了皮。只是看到他的掌心血肉模糊,她忍不住泪水弥漫,心疼叫道:“陛下!”
桦帝抽回双手,冲她一笑,道:“没什么,朕当初练武之时,比现在好不了哪里。傻瓜,哭什么?都捡回一条命,还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伸手擦去她滚落泪珠,满眼笑意,赵子衿依然单纯的性格,让他很是心慰。
他站直身子,望着他的马低首悠然自得地吃草,俯身抱起赵子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