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放见无人搭理,悻悻随后跟去。
邑王府,墨轩居。
风玄煜负手伫立窗前,眼神深邃如墨,凝望窗外隐隐灯火摇曳之下,满园秋风萧萧,惹得落叶瑟瑟坠地。
一只浑身如雪透白的鸽子悄无声息落在窗前,风玄煜伸手解下绑在脚边的小竹筒,倒出卷纸展开,几个小字在暗淡的灯火下约约呈现,映入他的眼目:今晚实行计划!
风玄煜嘴角掠过妖惑的邪魅:终于要结束了!他握住字条,轻抚两下鸽子,拍拍它的翅膀,鸽子扑哧飞走。
他的目光随着鸽子飞旋悠扬飘远,他似乎陷入沉思,站在窗前直至天色朦朦泛白,他眼里的深秋荒凉而凄美,又格外沉寂静谧的令人心慌。
一双纤细白皙的娇嫩小手柔软地缠绕他的腰间,淡淡的幽香萦绕他的鼻息,他舒展紧锁的眉头,冷漠的目光逐渐回温,阴沉的脸色瞬间呈现柔情一片,他的唇角上扬,露出俊美的笑意。
温柔的人儿紧贴他的后背,轻声问道:“王爷何事烦恼,竟然一夜不眠?”
他微微一怔,轻轻旋转回身,揽她入怀:“若儿怎么知道我一夜不眠?莫不是若儿也没睡?”
苏漓若仰头凝视他道:“在王爷身边,若儿睡的踏实,不曾失眠。只是方才醒来枕边已然凉如水,床被毫无温暖,我想王爷定然一夜不眠。”
风玄煜不言,俯首轻吻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伸手为她掠起落在耳旁的零发,目光泛着柔情似水。
“王爷想什么呢?居然想了一夜!”她有些固执地望着他,晶莹剔透的双目似乎企图读懂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风玄煜为她别发的手一滞,顿了顿,淡淡一笑,低言道:“我在想若儿喜欢什么样的嫁衣,得好好琢磨一番,届时定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惟若儿绽放光芒。”
“我们要回山庄了吗?”苏漓若怔了怔,眼神一亮,掩饰不住惊喜,声音略带微颤。想着当初不辞千里,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到了都城,那时的月邑山庄是她的期望,能带她远离朝政利益争斗的无辜牺牲品。然而,虽近在眼前的月邑山却因屏洵的劫持拿走铁川隐,错失而过,不曾想,一错人事迁变,万劫不覆。
苏漓若抑制不住心头汹涌,顿时,感慨万千。尤其,风玄煜柔情似水的呢喃细语似涟漪的波澜击入她的心怀,泛起阵阵欣悦。她不禁娇羞绯红了脸颊,低垂眸光,轻柔道:“若儿已与王爷同寝共枕,至于嫁衣已无所谓,若儿梦寐以求心心念念回山庄,只想远离是非之地,能与你携手相伴白首。”
“若儿忘了,我还未曾与你行成亲之礼!”风玄煜俯耳低喃道:“若儿虽与我同寝共枕,我们还未曾洞房花烛夜过”他的言语略带魅惑,妖娆中彰显暧昧的邪气。
他的气息若有若无隐隐灼热她耳坠的敏感,苏漓若的耳根瞬间羞红,迅速染红了她的脖子。她仰视着他,有些眩晕地迷离眸光:“王爷”
“叫煜!”他低俯道,言里充满蛊惑。
“煜”她受惑地轻唤,眼里晶莹着氤氲雾气。
他覆上她的唇,他的唇有些冰冷,但他的怀抱却异常炽热,也许心里沉负太多仇恨的重轭,吞噬他的心逐渐冰冷,慢慢形成寒冰。他以为今生再也不会融化,然而,暮堰湖那温柔的触及,瞬间融化他心里的冰山雪地,他就这样沦陷她的纯净清溪般的眸光里,他浑身的戾气就这样被剔削了,洗洁了。
萃萃物华,自有归宿,缘分不负有情人,渡山渡水渡痴心。
一番冗长缠绵罢休,苏漓若微喘着气息,埋头他的胸前,含糊不清问道:“我们何时可以回山庄?”
“一个月之内!”风玄煜却说的斩钉截铁,不似之前的魅惑妖慵语气。
他清澈坚毅的语气使她的心不由又是一阵欣喜若狂,她轻轻合上眼,指日可待的归期,令她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