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越开了门,一看果然是李仁和,当下放了心,就好奇地笑着问他道“原来是仁和兄弟啊,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么?”
李仁和满头大汗,见了郑小越特别兴奋,他高兴地说道“哎呀,哥,你可让我好找啊,本来想给提前你打个电话,后来一想给你来个意外惊喜,所以我就找上门来敲门了,以为你不在,但我一看屋里亮着灯,就想你肯定在屋里,这不,你果然在屋里啊。”
面对李仁和晚上突然来访,郑小越当然特别高兴,但他不知道李仁和来找自己是什么事,难道对付沈美玉又有什么新办法了?
“仁和兄弟,快进屋吧,咦?你怎么还带东西来了?”郑小越把李仁和让进了屋,锁了门,低头一看,却见李仁和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子。
“哦,哥,这是俺娘刚在家里烙的菜馍,我以前经常在俺娘面前提起你,俺娘说你是个好人,刚才我回家吃饭,俺娘烙了菜馍,非让我先送给你吃,我听俺娘的话,就赶紧给你送来了,哥,你看这菜馍还是热的呢,你快趁热吃吧。”
李仁和不等郑小越答话,就把两个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电脑桌上,他接着又拿了一个干净袋子,平铺在桌子上,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他所说的菜馍,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小碗和一个装满调味汁的更小的袋子。
“哥,这是红薯叶子烙的菜馍,你小时候吃过吧?不过现在很多人都不吃了,一是嫌费事,二是都不种红薯了,这红薯叶就成稀罕物了,俺娘种了半亩红薯,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以后让俺娘天天烙给你吃。”李仁和一边说着一边摆好了。
面对如此热情而又时刻惦记自己的李仁和,郑小越心里一阵激动,他感激着李仁和的母亲,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去看望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家。
这样的红薯菜馍小时候自己是吃过的,不过这些年自己家种的地越来越少,主粮尚且不够种,谁还有心思种这样的稀罕物?
他倒听说县城很多人争着吃这种稀罕物,甚至论斤一般的蔬菜更抢手。
“哥,我给你整理好了,你赶紧趁热吃吧。”李仁和把调味汁倒在了小碗里,把切好的菜馍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腼腆地笑了“请哥哥品尝一下俺娘的手艺,你要多提宝贵意见,我好让俺娘改进。”
“还改进什么啊,伯母烙这个菜馍一定很多年了,手艺一定是成熟定型了,咱们现在能吃得上就是一种享受,还哪里敢谈什么改进啊,真的是让伯母费心了。”郑小越揭开了最上面的一片。
这菜馍的烙法,与一般在鏊子上烙的油馍大致想通,不同的是,烙的时候在面里并不添油,只将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层饼,然后把切好的大块红薯叶摊在上面,然后用擀面杖挑起另一个擀好的薄饼,快速地覆盖在红薯叶上,然后从最底层挑起来翻盖在鏊子上,在鏊子上观察火候,勤翻动着正反两面,直至两层表面金黄,就算烙熟了。
然后拿菜刀在正面切一下,然后再垂直九十度切一下,叠起来是四层,如果细细揭开,卷起来蘸着调味汁吃,能揭出八层薄的。
红薯叶的清香,配合着调味汁的浓香,咬上一口,清香四溢,却不会让人觉得腻口,这真是一道独具特色的乡野风味美食。
这样的场景,只存留在郑小越小时候的记忆里,十几年已经没见母亲这样烙过这样的菜馍了,想起母亲,郑小越忍不住一阵伤感。
他卷起来,蘸着咬了一口,儿时熟悉的味道瞬间回归,他又咬了一口,连叫好吃“仁和兄弟,真的谢谢你,更要谢谢伯母这么好的手艺,快坐下吧,咱们俩一起吃。”
郑小越坐在了椅子上,李仁和乐呵呵地点着头,坐在了床边。
“你干嘛呢?”突然感觉有人挨着自己,黄淑娟迅速地起了身,也坐在了床上。
一直忙着给郑小越张罗菜馍的李仁和,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床上还有人,并且是个女人。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黄淑娟,他又看了看郑小越,这两个人晚上在同一个屋里,并且刚才敲门那么久也不开门,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李仁和惊得半张着嘴,皱眉道“哥,你跟黄淑娟,这,这算怎么回事啊?你俩该不会那个了吧?”
“什么这个那个的?仁和你别瞎说,我跟黄淑娟刚才在屋里交账呢,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不别胡思乱想捕风捉影。”郑小越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架势,放下了菜馍,正色说道。
还未等李仁和说话,黄淑娟却故意拍了拍郑小越的肩膀,表情意味深长地对李仁和笑道“李仁和,你说啥就是啥,我跟你小越哥可是把该办的事都办了,这下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