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郑小越顿觉身体不适,他摸摸额头发烧不已,头也剧烈地痛,浑身发热,四肢酸痛无力,他自我诊断了一下,还真是受凉感冒了,能在大夏天这么热的天受凉感冒,这真是很意外,他自己给自己开了药方,去爷爷的诊所里抓了药,喝完药之后倒头便睡。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茶饭不思,浑身无力,整天没什么精神,他没想到这次感冒来的这么严重,平时感冒抓了药很快就好了,这次的时间有些久,于是他加大了药量,并且及时根据证候的变化变换了药方。
又过了几天,病情好多了,到了晚上,郑小越感觉浑身轻松四肢轻快,于是就又开了个方子,继续拿着方子到爷爷的诊所里抓药。
他一路走着,心想这次感冒这么难治愈,几次三番地到爷爷诊所里抓药,爷爷该以为自己的医疗水平下降了,这次再去的话,恐怕爷爷该要笑话自己了。
不过也没事,自己的爷爷怎么会笑话自己的亲孙子呢?郑小越脸带着满足的微笑,很快来到了善诊堂门前。
“爷爷,我又来了!”郑小越淘气地给爷爷开玩笑,先在门外唤爷爷。
谁知诊所里并没有传出郑忠义的声音,郑小越觉得奇怪,平日里只要他在门外叫爷爷,里面必定有回声,这次是怎么了?难道爷爷睡觉了?不应该啊,现在是晚上刚过八点,爷爷不会休息这么早。
难道是出门应诊去了?郑小越推了一下门,这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看来也并没有出去应诊,爷爷会到哪里去呢?
心神不宁的郑小越推门进到诊所里,一切摆设如旧,只是爷爷并没有坐在桌边伏案读书,他浏览了整个诊所,还是不见爷爷的踪影。
奇怪了,他往后走了一步,习惯性地朝爷爷的椅子下望了一眼,发现爷爷竟然躺在地上。
“爷爷,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爷爷,郑小越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爷爷自己晕倒了?
他赶紧抱起爷爷,用手指探了爷爷的呼吸,呼吸尚存,又探了一下脉搏,脉搏细微,他掐住爷爷的人中,心急如焚地盼着爷爷早点醒来。
过了良久,爷爷疲惫的眼皮慢慢地睁开了,他又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有人,有人来闹事……”
郑小越扶着爷爷坐在椅子上,又赶忙去倒了杯水,他安慰爷爷道“爷爷,没事的,别怕,有我在呢,您先喝口水,您慢慢说。”
郑小越给爷爷喂了几口水之后,郑忠义艰难地坐正了身子,他朝自己头上抹了一下,竟然有血,郑忠义轻轻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说道“这伙人,真狠……”
很明显爷爷这是受到袭击了,头上竟然流了血,郑小越把爷爷安稳好之后,去查看爷爷的伤情,头上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取了药敷上之后,很快就把血止住了。
“爷爷,您慢慢说,您说您这是怎么回事?”郑小越耐心地问爷爷,想要从爷爷口中得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刚才,一个小时前,对,对,时间差不多吧,天微黑,那时候咱诊所里没病号,我就在这里看书,忽然就进来三个年轻人,咳咳……”郑忠义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爷爷,您别着急,您慢慢说,我听着呢。”郑小越听郑忠义这么说,就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这三个年轻人应该是谁。
“他们说前几天我给他们开的药不行,根本不治病,说我是骗子,招摇撞骗,小越啊,我从来没给这几个年轻人瞧过病,我就问他们,我是不是他们家属开过什么药,他们都说并不是给家属开的要,一口咬定就是给他本人开的药。”郑忠义的咳嗽不再那么猛烈了,但是说话还是很困难。
这一定是讹诈!听了爷爷的讲述,郑小越初步断定了这个事件的性质,可是他们几个到底图什么呢?他疑惑不解地问郑忠义“爷爷,他们敲诈您钱没有?”
“没有,他们没有要钱,只说我的医术不行,不准我以后再行医。”郑忠义稍微坐正了一下,直起了腰杆子。
不要钱?现在的社会,只要有人去诊所找事,要么真正是因为医疗上的事故,要么是借虚假的医疗的事故,借机敲诈医生的钱财,爷爷并没有给这三个人看病,这就不存在误诊所造成的医疗事故,这三个人也不要钱,只要求爷爷以后不准再行医,行医是医生的根本,能让对方断了根本,看情形这很可能是同行所为。
可查遍整个青阳镇,撇去西医系统的医院和诊所不说,只说中医,中医就只有爷爷这一个善诊堂诊所,中医系统里应该没有这三个人,即便是广义上的西医同行,那些西医诊所也犯不上与这个平时门可罗雀的善诊堂结仇,如果说爷爷的诊所抢了这些西医诊所的生意,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