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气鼓鼓回到寿康宫,看见在小厨房里忙活钻研美食的阮冰兰,她这心里就更加气恼。
带着风走进厨房,“太后还做这些干什么?”
阮冰兰瞧她这般生气,嘴角弯起恬淡的笑容,“你这又是生得哪门子气呀?”
白荷泄一口气,“太后,您这边辛苦何必呢?人家邓酌根本不领您的情。”
“嗯?”阮冰兰闻言手上的活儿停了一下,扭头看着她,“食盒送过去啦?”
“光送过去有何用?太后您不知道,原来之前您叫奴婢送去的那些,邓酌根本就没吃,全都给他手下人吃了。”
闻言,阮冰兰笑了笑,一言不发,低头继续搅拌她的馅料。
“太后,您怎么不生气呀?”白荷见她这般淡定,不解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哀家叫你去送东西给邓卓,既然东西送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他爱怎么处置,那是他的事。”
“可是,他不吃您赐的东西,岂不是对太后不敬吗?这分明就是告诉太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太后,就是何太后。”
“呵呵呵。”闻言,阮冰兰失笑,“你呀,想的太多了。邓酌如今保的是妹妹和陛下,也就是保着整个后宫。哀家送他食盒,只是慰劳他的辛苦而已,没别的意思。”
白荷一听,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太后,您又犯糊涂了。难不成,太后真想以后永远被另一个人压着?再说,就算太后心地善良,不与人争,可难保,别人也是一样的想啊。”
听到这儿,阮冰兰放下手中筷子,过来拉住白荷,“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哀家好,不过,我看何太后心无城府,说话直来直去的,并不像个爱与人争的人。”
“呵,她若不争,怎么会在宴会上弄个什么青出于蓝来。?她若不爱争,怎么会在上朝时,驳了太后的话?她也不想想,那可是太后第一次上朝垂帘听政,她怎么也该给您个面子不是?”
“那都是迫不得已,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呀。”
“可是……”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来,尝尝这次哀家拌的馅儿。”阮冰兰拿起盆里的筷子,挑了点馅儿喂进白荷口中,“哀家在皇陵呆了七年,这手艺都忘了。调了几次馅儿都没有以前先帝爱吃的那个味道。这次,我又多加了点儿花生碎进去,你看看,和以前的味道一不一样?”
白荷品了一会儿口中的馅儿,下意识的点点头,“嗯,好像是那个味道了……”
话说半句,她又皱起了眉,“哎呦,怎么又说到馅儿了?太后您就是做再好吃的馅儿也没用。奴婢已经打听过了,邓酌并没有口腹之欲,吃喝上很随意的。”
听到这儿,阮冰兰眼角闪过一丝喜色,“是吗?都说东厂的人,个个嘴都很严,你怎么可能打听到邓酌的真实喜好呢?”
“这还不是因为奴婢成天给他们送点心吃吗?奴婢还奇怪呢,后来几次,奴婢去了,那些小子们看我就像看见肉包子似的。”白荷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阮冰兰不禁失笑,“那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奴婢还打听到,邓酌呀就是一座毫无破绽的冰山,没有任何嗜好。不爱吃,不爱穿,连个喜好的物件都没有。我看太后您要真想投其所好,也难呀。”
“人活在世不可能无欲无求,即便是那晨钟暮鼓的僧人,也难免不为一件袈裟,一本佛经而痴迷,更何况是男人,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他若不喜这等身外之物,那便有更高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