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吐出某个决断的词汇……但那位年轻的城主,已经抬起了头
那是隐藏在头盔暗影之下阴沉的一道目光闪烁着奇怪的银色——绝不可能出现在活物瞳孔之中的光泽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可怕的疼痛立刻就断了千人长的思绪!
就好像有无数根针,不,是铁棒从眼睛里直接伸进了脑袋,然后在里面狠狠地搅合脑浆,那种可怕的疼痛几乎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烂泥!虽然仅仅持续了一瞬,不过却不可能还有人能够在这剧痛中如常的站着
当扎伊尔稍微回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整个城头上已经有至少一半的人变成了滚地葫芦,他们扔掉中的刀剑弓弩,捧住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翻滚,呻吟与惨叫声不绝于耳!即使少数几个还能维持常态的,也同样在踉跄后退,更别说什么进攻了
不可置信的震惊,让这位老兵也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
难怪他对于围绕在周围,骑士们毫无感觉,仿佛他们从不存在……因为对于他来说,什么骑士,确实不过是他眼前,一群营营汲汲的蝼蚁罢了
脑中混乱地闪过一个念头,扎伊尔在慌乱中反射式的后退……或者说,后爬——身上那身往日里灵便精致的铠甲如今却仿佛被烧蚀在了一起的铅块一样僵硬沉重,他挣扎了几次却根本无力站起,慌乱之中,他只能足并用狼狈的后退!
“嗯,你说的刺杀,是不是这样的?”
那个年轻人望着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没见到他做出任何的动作,可是就在不远处那柄原本砸在地面上的铁锤却忽地一声飞了起来!就像是被一个隐形的巨人轮动,凌空画出半个圈,重重的砸上了扎伊尔的双腿!
咚的一声!
撞击声金属的扭曲声和那皮肉被压烂的声音还有骨头被砸碎的脆响混合成为一个沉闷却又尖锐的怪异调,就像是一根尖刺扎进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的耳膜,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吸进一口冷气心头发紧,背后发冷!
扎伊尔愣在原地,那疼痛还没有来得及从肺里挤出来他的脑就已经被完全麻痹了,硬生生将他的惨叫压回了肚里他像是濒死的动物一样挣扎了一下,就那样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而在更远的地方,一众骑士们则有些呆滞,他们握紧了中的武器,却完全不敢向前冲锋……就在他们的面前,那些同伴们不明不白的栽倒下去惨叫的样,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们的脑海那些法师们无所不能的传说这个时候就在他们脑海中回转,即使面对着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不是……我说,爱德华小,刚才给我套上这个鬼东西的是你?”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矮人终于找到了机会挣脱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和铁链,他不满的甩掉那些累赘,一边试图从头上摘下那个铁箍,一般喋喋不休的抱怨:“你知道那有多疼么?你干嘛要这么对付我?而且你既然有功夫装成他们的人,还不如早点帮我们一下,还有既然是你为啥还要给我套这个东西,你知道这该死的玩意儿有多痛吗?这也就是我巴洛克夜雨,换了一个,比方说梅利安涅那小早就屁滚尿流了,你知道……啊啊啊啊啊……”
的抱怨下一刻就变成了一连串的惨叫,无形的力量扭动着绞盘,勒紧他脑袋上那铁箍,他两个眼珠顿时就大了一倍险一险就从眼眶里喷出来了!
“你以为闹成了这幅德行,是托了谁的福?”
心灵术士慢慢地开口,淡淡的语声却仿佛地狱第五层中吹出来的寒风:“疼?我看还不够!如果想让你那个小到可怜的脑记住问题,我想应该再厉害个几倍才行!还有,你应该庆幸,这帮白痴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这一次我可以饶了你,不过,我让你当这个城卫军的队长不是让你吃干饭喝烂酒的……下一次再因为喝酒误事闹出这种事情,你信不信我会直接把你的脑浆绞出来?”
矮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脑袋上的疼痛都丢开到了一边——他直觉地感到,面前这个少年人,与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了那张苍白的面庞上,没有一丝笑容,在阴影之下如同刀削一般,只剩下冷漠、僵直的线条……
让人寒噤
幸好这个时候,那股扭动着头箍的力量翻转着松开了他,于是他一把拔掉脑袋上那个可恶的贴圈,连因此带掉了几缕头发都顾不上了
而心灵术士则将目光转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