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赫扬掌握时间得当,当傅眀深和舒言从雪山下来抵达餐馆的时候,服务员已经送餐才没几分钟,傅赫扬正对门口坐着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舒言还在为刚才和傅眀深的打赌而忧心忡忡着,以致当餐具递给她时,手一软直接掉到了地上,还没等的及捡起来,傅赫扬已捡起来去向服务员更换餐具。

    舒言拿着湿巾胡乱地擦拭着手,傅眀深将还未动用的餐具递给她:“下午有什么打算?”

    “滑雪或者你有更好的意见?”舒言语气不善,没有人会喜欢安排好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打碎,她现在的情绪简直是火山爆发前期的征兆:“还是早就完美计划好,但又要用语言糊弄我不明不白的走进你的圈套——像刚才,像以前一样?”

    傅眀深笑了笑,不为所动:“别忘记,我们的打赌。”

    “本性难移,我觉得我看人向来不错。”舒言一边说着,一边见到傅赫扬已拿着餐具回来,在他将将抵达时,压低着声音对傅眀深说:“事实会证明这个赌没有意义。”

    傅赫扬坐在舒言的对面,听到了末尾的话有点不知所以然:“什么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就是没有意义。”舒言胡乱地用话敷衍他,接着开始吃面前的西餐美食。

    “舒言啊舒言,我觉得下次不论去哪里都应该用绳子把你绑在身边。”傅赫扬喝着冰冷的可乐:“虽然这种无礼的事情足以受到所有的批判和反对,但这种行为可能让我们避免很多麻烦的事。”

    “傅赫扬。”舒言咬牙切齿,半恐吓着他:“下次见面时你再挖苦我,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所有恶言恶语报复回去!”

    “我很期待哦。”傅赫扬跟她打打闹闹惯了,在经历了她的恐吓后仍旧能与她干杯:“亲爱的舒言,当你再次前来苏黎世时,我跟大哥会再次热烈欢迎你。”

    “我以为欢迎已经让你们习以为常了。”舒言说:“就像当初在洛杉矶,纽约和北京的时候,我可是都很受你们的欢迎。”

    他们用餐结束后在滑雪场花费了四五个小时,回到苏黎世老城区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三个人在餐厅用了晚餐,傅眀深开车送傅赫扬回去后才带着舒言回公寓。

    舒言坐在副驾驶眯着眼睛,今天的活动足以让她疲倦和拥有一个沉重的睡眠,电台播放着歌曲,慵懒的英腔,让她在疲倦和醉意中恍惚迷离,斜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傅赫扬的玩笑不要当真。”

    “我跟傅赫扬不就是这种相处模式?”舒言挺起身子注视着正前方宽阔的马路:“聪明如你应该不会明知故问——所以作为一位智者,你不该用这种方式引起话题,这会让对方会有种欺骗的不悦感。”

    傅眀深沉默着。

    舒言也一声不吭,静待他的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埋藏了许久的事情告诉她:“叔叔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趁着过年你回去见见他吧。”

    “你是在命令我还是作为一位朋友劝诫我?”舒言偏了话题,转身打量着傅眀深的神色。

    “对你而言,这区别是什么。”

    “我不会因为对方的强硬而答应这个请求,就像当初我的父亲用那么强烈的方式迫使我向那个女人败下阵来,我都没有屈服,哪怕他那时候抛下我同那个女人结婚生子,把我丢在北京城自生自灭,我也没有害怕过!”舒言脸庞涨红,情绪的激动使她红了眼睛:“如果你是作为一个朋友向我劝诫,我会考虑,但结果会让你失望——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不会让我有任何动容和怜悯!”

    舒言用手揉着湿红的眼睛,背过身不想同傅眀深再有任何交流,哪怕是傅眀深将纸巾递给她时,她气冲冲地夺过来胡乱的擦拭着眼睛:“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告诉了你,请求你向我转告这件事——我感谢你,因为白天的滑雪,你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使我愉快的度过一天,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让我困惑的事。但总而言之我很感谢你们兄弟俩儿。”

    “舒言。”

    已经抵达了公寓,傅眀深直接锁了车门,他脸色严肃,冷漠到生人勿近的地步,转身直视着她:“还需要多久你才能从那件事的阴影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