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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托莉雅的援助还没有影子的时候,诺曼底的攻城战就已经开始了。尽管彼此看着都相当的不顺眼。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互相扯后腿的。大家都是聪明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能少做尽量少做。
因此,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绝口不谈勃艮第公爵的分裂倾向,他在领地内外所做的一切,以及之前对于自己这个国王的侮辱。勃艮第公爵查理也好像忘记了自己发誓建立独立的勃艮第王国这样的事情,表现的比忠臣还忠臣。指天发誓效忠法兰西。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法兰西国王,还有勃艮第公爵,这两个法兰西国内最有权势的人仍旧将两军军营分开来,法兰西的军队保卫了诺曼底城堡东南两侧,而勃艮第则是西北。分工明确,泾渭分明确保不会互相干扰,更不会互相厮杀。
至于诺曼底最后为谁所得。那个就更简单了。
谁先攻破了城池,那就是谁的。而整个诺曼底则按照现在的实际占领区划分国界线。谁如果觉得不满意的话就真刀真枪死磕一场。胜者拿走败者的一切物品,包括土地,财产以及生命。胜者不许得了便宜卖乖,败者不许有情绪。
就是这样。
不过,虽然国王和公爵手底下都有不同的情报渠道。但是整体间谍网比起诺曼来,却是个渣渣。诺曼王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获得了这两个国家即将进攻的消息,并且做出了调整。
作为诺曼底守将的卢福斯现年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金发碧眼,是个很有战略眼光的
深知,自己驻守的诺曼底地区,即是王国南下欧洲大陆的桥头堡,更是对方想要出之而后快的拦路石。一旦双方真的交战。那么首当其冲的地盘无论如何都会使自己。因此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有了充分的准备。
在埃吉尔给了他可以自主征召诺曼底地区农兵的权利之后,卢福斯便当机立断,坚壁清野,将绝大多数的诺曼底人全都集中了起来,留下精壮,武装起来作为辅助部队帮助守城,而余下的总共十八万七千诺曼底民众,少量稍微有点钱的坐船逃难去了英格兰,还有十几万没什么钱的,暂时逃到山里面去了。当然,也有不少老弱病残,走不动的,只好待在原地等死。对此,卢福斯也无能为力。诺曼底城堡只是一座城堡而已,储备粮库里面也只有足够一年吃的粮食,再加上那些临时征募的农兵,那就只能够吃半年了——在严格的配给制度下。
事实上,在卢福斯收到了埃吉尔的授权之后就已经开始实行严格配给制度了——除了被派遣任务加固城防的士兵能吃到全额的口粮之外,其余士兵的口粮都只能维持在平常时候的三分之二左右。为了让士兵们保持足够战斗力,卢福斯已经停止了日常时候的部分对体力消耗较大的训练,比如负重长跑,举重之类的。整个诺曼底公爵领都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只等着战争的开始。
在这之后,正如卢福斯想象的那样,战争开始了。勃艮第,法兰西先后宣战,总共十万大军进攻诺曼底公爵领。形式瞬间变得风雨飘摇。整个诺曼底城堡内正规军不过五千,民壮不过一万多人,是敌军的六七分之一。
不过,卢福斯的信心却是十足。要他击退,乃至战败这十万大军自然不太可能。但是要让他凭借着坚城守备个一年半载,这却不是个困难的差事。他有足够厚重的大块石材堆积起来的城堡,有足够深的,里面还埋了尖刺木桩的护城壕,有大批量的专业弩手,有杀伤力强劲的城防弩机和投石器。足够的火油,以及石块,必要时还可以将城堡内的建筑物拆除,作为投掷道具使用。
就这样,如果对方没有专业的攻城机械的话,很难对这座城堡构成足够的威胁。而法兰西,还有勃艮第两个国家是否有足够专业的工程机械呢?
没有。
此时此刻,距离矮人一族改变生活方式,全面流向人类世界不过几个月。在诺曼王国之内都新鲜的很,更不用说其他国家了。因此,矮人的标准零部件生产技术,攻城机械制造技术并没有广泛的流传开来。也只有诺曼王国仗着先天优势,再加上一大堆的科研院所的努力消化了个七七八八。其他国家仍旧采老旧原始的,没有任何瞄准设备,单纯凭借操作者的直觉和经验来操作的,俗称野蛮人投石器的工程装置。甚至,更东面一点,连这种投石器都没有,主要还是使用攻城锤。就好像是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那样。
法兰西,勃艮第的确拥有一批质量参差不起,七拼八凑起来的投石器。但是这些个投石器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在六月二十一日,诺曼底会战正式开始。眼见得诺曼底城堡城高池深守备森严。两国君主都对于强行攻打心里没底,便派出了骑士到城头叫骂,希望能够将对方引下来,进行会战,好凭借着人数方面的优势击败对方。再顺势攻占诺曼底城堡。
就这样,在东南的法兰西,西北的勃艮第,都派出了一队并不多的骑士小队,站在自认为安全的,无论是长弓还是强弩都无法命中的地方开始叫骂,希望能引动城防部队的怒火。之后再交战一下,逃走,之后把敌人引到己方包围圈里面去。
但是守城的卢福斯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天然呆。除了命令城防弩,将靠的太近了的敌军骑士射成串烧之外再没有别的举动。法兰西联军完全没有达成诱敌的任务,反而被诺曼人威力巨大的城防弩吓了一跳——那个被三厘米粗细的钢头弩箭射穿了肚子的骑士,被连人带马外加身上一层链甲一起钉在了地上,痛哭哀嚎着还没有死。几个扈从想要帮他把那根弩箭从他肚子上把出来。却是发现,那枚弩箭直接钻到了地底下,几个人根本就拔不出来。
这时候,诺曼人的城防弩再次发威,南面城墙上五座高塔,总共十五具城防弩机同时开火,直接将准备营救那个骑士的几个扈从,外加那个骑士的几个好友,连同最开始骂阵的那个骑士一起钉在了地面上——因为弩箭的威力实在太大。当胸而过的弩箭就好像支撑着他们身体不会倒下去的支架一样。因此这些家伙甚至得以保存他们生前的姿态,天空蓝色,地面血染,这些被长矛一样的弩箭架起来的,还差一点没有死透的法兰西人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嘎吱嘎吱的,好像生锈的废铁的钟表一样的声音。整个场面给人一种诡异的,异常恰当的感觉。就如同是鸟会飞,鱼会游那样的理所应当。
这个,是艺术啊。
当然,这种后现代主义表现的艺术并不是中世纪的土鳖能够欣赏的了得。在他们眼里所展现的,只有钢铁,死亡,血,恐怖以及类似地狱中才能见到的诡异奇怪的景象。还有虽然没有见到,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威力巨大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取人的生命的奇怪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