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云山之上,多云少晴,连晨光都稍显暗淡。
庭前老者立于花树新芽之下,杵着手中玉杖,抬头眯着眼望了望天,顿时神色了然。
“师兄。”
林塘甫一入门,就先唤了一声站在堂前定神的祁余行。
“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吧。”
祁余行似乎对林塘想说的话已经了然于心,平静地引他进门。
两人对坐后,祁余行撤去矮桌上的酒杯,再架起炉火,煮起茗茶来。
“师兄。小女两人已去荆新数日,算来今日也该归家了。只是到现在都尚无消息,上疆近来又奇案突现,我担心……”
林塘急说来由,面色凝忧。
祁余行却淡定斟茶,目色平静。
“今日风向,日向皆是流年不利之召。你的担心未免不是多余。”
乍一听,林塘便隐隐心神不宁,急欲起身:“那我立马派人下山去接他们。”
“等等。”
祁余行招手示意他坐下,递上茶水后,又继续道:“今日不论受到何种讯息,都不要让人下山。尤其是你我。”
“为什么?”林塘错愕追问。
祁余行轻轻叹了口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汀现在最不能展露的便是实力。”
听闻最后一句话,林塘疑惑颇是得解,沉下脸色,复问道:“那倘若他们二人途中遇险,我们不去援救,他们不就凶多吉少了吗?”
“呵……”
祁余行不急于回答,低笑一声。捧茗的那一瞬间,自门外树梢上,断落一抹幼嫩的新芽,落在他苍老的手心。
“你看。定数如此。”
林塘听闻此话,目光一时凝在那抹嫩绿上,仿佛涌动着某种新生。
……
“二位掌门,公子回来了。”
屋里正谈事认真的二人突然被传话弟子打断。